上海众恒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顾永立劳动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案件民事判决书

（2018）沪02民终897号

上诉人上海众恒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众恒公司”）、上诉人顾永立因劳动合同纠纷一案，均不服上海市静安区人民法院（2017）沪0106民初2858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立案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顾永立辩称，双方劳动合同期满后，系众恒公司不同意与其续签劳动合同。顾永立负责研发项目部，双方对该项目部绩效计算方式是确认的，众恒公司认为发了十三薪可以不发年终奖，但十三薪不能代表绩效奖金，众恒公司仍应足额发放《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金。

顾永立同时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1、撤销原审判决，改判众恒公司支付顾永立1、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金人民币（以下币种均为人民币）106,821元；2、《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绩效奖1,850,000元；3、《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21,600元；4、《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绩效奖105,600元。事实和理由：原审法院虽判令经济补偿金，然数额错误，应予纠正。《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系顾永立负责的项目，也纳入到2015年度的部门考核，理应享受该项目的绩效奖金。众恒公司发放的16,800元属于十三薪，并非《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中的部门奖金，众恒公司应足额发放该项目奖金21,600元。顾永立同时负责《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众恒公司应支付顾永立相应的绩效奖金，即便该项目中的部分客户款项尚未到位，众恒公司也至少应支付已经到账的120万元部分的绩效奖金。综上，原判事实不清，适用法律不当，请求依法予以撤销，改判如其诉请。 众恒公司辩称，不同意顾永立所有上诉请求。《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在当时并未纳入绩效考核范围，顾永立要求享受该绩效奖无事实依据。众恒公司决定不将《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纳入考核范围，公司与其商议后，顾永立予以同意，基于此众恒公司才向其发放了16,800的年终奖。在运作《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初始，顾永立所在部门确实纳入了考核范围，但其部门年底运营不佳，最后决定将该项目不纳入考核范围，等回款全部收到后才能发放绩效奖金，但尚未经众恒公司审批，故无法发放绩效奖金，也不同意先行结算120万元回款部门的绩效奖。 众恒公司向原审法院提出诉讼请求：1、要求判决众恒公司不需要支付顾永立经济补偿金104,248.87元；2、判决众恒公司不需要支付顾永立绩效奖差额1,966.58元；3、诉讼费由顾永立承担。事实和理由：顾永立于2012年2月1日入职众恒公司，担任课题方案研究员。2013年2月顾永立被任命为研发中心副主任兼纵向课题研究组组长，2016年4月顾永立被任命为总经理助理兼技术中心副主任。2017年1月众恒公司组织结构调整，撤销技术中心，同时免去了顾永立总经理助理兼技术中心副主任职务。2017年1月31日，双方劳动合同期满，众恒公司拟成立课题管理小组，由顾永立负责，每月的薪资总额初步确定为20,000元，同时顾永立也相应出台了《政府专项资助项目管理与考核办法》的文件，但顾永立拒绝接受众恒公司给出的更高的工作待遇，不愿意与众恒公司续签劳动合同，因此，根据劳动合同法的规定，众恒公司不需向顾永立支付经济补偿金。2016年年初开始，顾永立负责的研发中心部门开始列入考核，但经过半年多的运作，不甚理想，2016年11月，众恒公司董事长和顾永立等人一起开会，决定研发中心部门不再列入考核范围，当时顾永立也表示同意，因此，2016年年底，众恒公司发放了顾永立年终奖金16,800元，但并未发放顾永立的绩效奖金。2016《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顾永立收到拨款1,080,000元，但政府项目如果验收不合格会将拨款收回，因此，众恒公司要在项目验收后再予以发放相关人员的绩效奖金，该项目至今尚未验收，且研发中心部门在2016年10月起已并非考核部门，因此顾永立不再享受该项目的绩效奖金。按照《2016年度公司绩效管理办法和高中级管理人员年薪管理办法》，顾永立在2016年的绩效年薪为18,766.58元，2017年1月，众恒公司已经支付顾永立奖金16,800元，差额为1,966.58元，现众恒公司不同意支付给顾永立该笔费用。2016年度张江专项《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2016年11月起研发中心部门已不列入考核范围，顾永立也不能享受该项目的绩效奖金。 顾永立辩称：不同意众恒公司的诉讼请求，理由：1、众恒公司、顾永立最后一份劳动合同在2017年1月31日到期，之后众恒公司从未通知顾永立续签劳动合同，2017年3月28日，众恒公司单方面书面通知顾永立终止劳动关系。沪众信2017第12号文是众恒公司在顾永立合同期满后，单方面制定的文件，并未与顾永立协商一致，该文件颁布日期是2017年3月24日，当时顾永立的劳动合同早就到期了，所以众恒公司不仅应支付顾永立经济补偿金，更应支付顾永立2017年3月1日至2017年3月28日未签书面劳动合同的双倍工资差额；2、顾永立2016年绩效奖金依据的是年度考核办法，该办法在2016年5月就生效实施，众恒公司此前一直承认系争的项目应给付顾永立绩效奖，只是在数额上双方有分歧，现在众恒公司又拒绝支付，恶意逃避法律责任。众恒公司认为顾永立所在部门自2016年11月起不参与考核，顾永立主张的考核奖是2016年1月－12月的项目考核奖，2016年年底讨论顾永立是否考核、如何考核，这是针对之后顾永立是否参与考核，与本案系争的项目奖金无关，而直到顾永立离职，公司对于顾永立的考核没有具体的协商结果，所以众恒公司应根据2016版考核办法支付顾永立绩效奖。 顾永立向一审法院提出诉讼请求：1、要求判决众恒公司支付顾永立经济补偿金106,821元（19,422×5.5）；2、判决众恒公司支付《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绩效奖1,850,000元；3、判决众恒公司支付顾永立《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21,600元；4、判决众恒公司支付顾永立《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绩效奖105,600元。事实和理由：本案系争的三个合同项目均是由顾永立实际负责申报、验收等，顾永立为众恒公司的合同业务创收金额达8,200,000元。众恒公司对上述项目也实施了相应绩效考核，顾永立均达到考核的绩效奖励标准，但是在上述项目完成后，众恒公司以各种理由拖延甚至拒绝支付顾永立奖金，明显损害了顾永立的利益。 众恒公司提供了如下证据，证明其诉讼请求及对顾永立提出的诉讼请求的抗辩理由：1、裁决书，证明双方的争议纠纷经过仲裁前置；2、2013年第3号文（有关人事任命），证明顾永立的工作职责；3、2016年第8号文（有关公司组织机构设置及中层管理人员任免及工作职责），证明众恒公司任命顾永立职务的事实；4、2017年第5号文（有关公司组织机构设置及中层管理人员任免的决定），证明众恒公司撤销技术中心，免去顾永立总经理助理的职务；5、2017年第12号文（有关制定《政府专项资助项目管理办法与考核办法》），证明众恒公司成立新的课题组，以及课题组的职责和考核办法；6、2016年12月顾永立发给众恒公司董事长的邮件（有关顾永立不参与考核事宜），证明顾永立自己同意不参与考核。 顾永立提供了如下证据，证明顾永立的诉讼请求及对众恒公司的诉讼请求的抗辩理由：1、裁决书，证明双方对系争3个项目的真实性无异议；2、劳动合同，证明双方最后一份劳动合同截止期限为2017年1月31日；3、沪众信字[2013]第3号-人事任命，证明自2013年2月5日起，顾永立被任命为研发中心副主任，兼纵向课题研究组组长，主要负责政府项目课题申报、验收；4、沪众信字[2013]第8号-关于下发《年度经营指标考核办法（2014版）》的决定及附件，证明2014版年度经营指标考核办法针对的考核对象是各部门，该考核办法从2014年1月1日起实施，长期有效，考核指标主要分为3类，收入、支出、计提，即主要对有业务收入部门的考核，本案系争的《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合同项目室由顾永立直接负责，顾永立有权获取提成；5、沪众信字[2016]第8号-关于公司组织机构调整、中层管理人员任免及工作职责的通知，证明顾永立因工作出色，被任命为总经理助理，兼任公司技术中心常务副主任，职责协助总经理和分管副总，负责技术中心管理、考核和政府课题申报、验收工作，即本案3个政府课题合同项目是顾永立负责申报、验收，争取政府资金，实际上为公司进行创收；6、众恒公司绩效考核管理办法，证明考核对象分2类，分管业务的副总和独立核算的事业部负责人，顾永立所在的技术中心属于第二类，即众恒公司实际已按独立核算事业部负责人的身份对顾永立绩效考核；7、众恒公司高中级管理人员年薪管理办法，证明顾永立属于事业部技术中心副主任（主持工作）职务序列，年薪标准适用进行独立核算的事业部、技术中心等绩效考核部门，即众恒公司在年薪考核中，实际也对顾永立负责的技术中心进行了独立核算并考核，与证据6互相印证，故本案系争的《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证明顾永立应属于经营实体事业部；8、赵戈与顾永立的电子邮件，证明2017年3月28日公司通过电子邮件解除与顾永立的劳动合同，公司同意支付顾永立经济补偿金；9、刘雯娇与顾永立的电子邮件，证明2014年12月30日公司发给顾永立在内的业务部门2015年度部门业务预测及措施，证明包括顾永立在内的收件人全部属于业务创收部门，2015年顾永立明显属于2014版年度经营指标考核办法的考核对象；10、《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系统》项目任务书、项目管理合同书、文档目录，证明顾永立系该项目负责人，负责该项目的申报、与相关单位协调、验收、跟踪汇款等，该项目已全部验收完毕，款项全部收到，公司应支付该项目奖金；11、互联网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协议，证明顾永立系该项目负责人，项目实施完毕，公司应按约定支付项目奖金；12、众恒公司仲裁答辩状，证明公司认可顾永立系《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负责人，应按2016年度公司绩效管理办法和高中级管理人员年薪管理办法支付该项目奖金，公司认可顾永立系《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综合反诈平台》项目负责人，当时辩解该项目款项未到，不同意支付绩效奖金，现款项到位40%，公司应部分支付奖金；13、《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综合反诈平台》申请书、项目合同，证明顾永立自2016年6月就开展工作，负责项目与相关中介沟通、协调，负责项目政府申报，该项目已经通过申报，且款项已经到位40%，公司应按实际到位款给予项目奖金；14、顾永立与高建强微信记录、电子邮件，证明顾永立再次催问公司董事长之后怎么考核，且要求公司支付本案系争的项目奖金问题，说明双方对以后的考核方式并未达成一致；15、公司2015年度部门考核统计表3份，证明顾永立负责的研发中心，与采购商务代理部等部门属于一个考核指标模式，这些部门都是公司的业务实体部门，所以顾永立属于2014版年度经营指标考核办法的范畴。公司故意单方面不将《城市管理与应急系统》合同标的4,000,000元列入顾永立的业绩范围，明显不合理，其他不列入考核范畴的部门是董事会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财务部等，这些部门不属于业务创收部门，没有具体考核指标，明显不属于2014版考核办法范畴；16、2016年考核部门1至12月收入统计表，证明顾永立所在部门实现毛利1,080,000元，公司应按考核制度支付奖金;17、工资表，证明顾永立离职前12个月的工资性收入月均19,442元；18、光盘一张，证明公司财务及员工证明有项目奖金的事实。

一审法院经审理认定事实如下：对于当事人双方没有争议的事实，法院予以确认。顾永立于2012年2月入职众恒公司，2014年2月1日，双方签订了最后一份固定期限的劳动合同，合同约定：工作期限自2014年2月1日起至2017年1月31日，基本工资每月3,412.50元，岗位工资根据众恒公司业绩考核决定。2017年3月28日，众恒公司员工赵戈通过电子邮件向顾永立发送了《协商解除劳动合同协议书》，该协议中载明，自2017年3月28日起，解除双方的劳动关系；双方一致确定解除劳动关系经济补偿金共计94,000元等内容。 2017年4月26日，顾永立向上海市静安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要求众恒公司1、支付解除劳动合同经济补偿金106,821元；2、支付《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绩效奖1,850,000元；3、支付《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21,600元；4、支付《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绩效奖105,600元。2017年6月28日，上海市静安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作出静劳人仲（2017）办字第964号裁决书，裁决1、众恒公司支付顾永立终止劳动关系经济补偿104,248.87元；2、众恒公司支付顾永立《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差额1,966.58元；3、对顾永立的其余请求不予支持。 众恒公司、顾永立均不服裁决，在法定期限内向原审法院起诉。 审理中，顾永立称，顾永立第一项诉讼请求是依据其离职前12个月平均月工资19,422元，19,422×5.5＝106,821元。仲裁委少算了每月400元现金的津贴；第二项诉讼请求是根据众恒公司沪众信字2013第8号文和公司2015年度部门考核统计表计算出来的，该项目合同签订4,000,000元，税前毛利3,700,000元，实现毛利2,900,000元，在该表格中，顾永立对应的绩效奖就是税前1,850,000元；第三项诉讼请求是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到账1,080,000元，顾永立应获取绩效奖为利润的4%，但众恒公司仅支付给顾永立540,000元对应的绩效奖，少给了540,000元对应的绩效奖21,600元（540,000×4%＝21,600）；第四项诉讼请求是根据众恒公司绩效考核管理办法和众恒公司高中级管理人员年薪管理办法，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标的3,000,000元，扣除和外部合作的成本12%后，为2,640,000元，2,640,000×4%＝105,600元。该项目目前已经到账1,200,000元，但顾永立仍要求按照2,640,000元主张，因顾永立已经离职，如今后再主张较麻烦，所以要求一并解决。 众恒公司称，顾永立第一项诉讼请求的计算方式正确，但顾永立是自动离职的，众恒公司没有义务支付该款；第二项诉讼请求顾永立的计算方式不对，顾永立有重复计算。2015年顾永立并没有作为被考核的部门参与考核，不适用2013第8号文的规定，如果顾永立参与考核，顾永立的计算方式也不对，根据2013第8号文，顾永立应将2014年的亏损计算入2015年的盈利中，根据公司的计算，顾永立的考核分数是负75.14%，根据公司规定，超过负10%的应该降低工资，而实际众恒公司并没有降低顾永立工资，顾永立的岗位不是实体经营部门，不适用第8号文；第三项诉讼请求没有依据，顾永立在2016年底是不参与考核的，所以众恒公司支付给顾永立年终奖16,800元，如果法庭认为顾永立应参与2016年年底的考核，则顾永立应退回众恒公司支付的16,800元，众恒公司再给予顾永立绩效考核奖，绩效奖金不是根据到账额的4%计算的，而是要将到账额扣除部门的支出，剩余部分的4%作为部门的绩效奖，顾永立部门支出是610,835.43元，即（1,080,000-610,835.43）×4%＝18,766.58元，顾永立是部门负责人，绩效奖由公司发给部门负责人进行分配，部门负责人可以不进行分配，自行取得;第四项诉讼请求没有合同依据，顾永立部门不参与2016年考核，反诈平台项目钱款是2017年到账的，众恒公司计算绩效奖金时需要扣除到账当年被考核部门的成本支出，即使顾永立参与2016年考核，但顾永立不参与2017年考核，所以也不能取得该项目绩效奖。 原审法院认为，对于众恒公司、顾永立的诉讼请求，分析如下：1、关于经济补偿金：众恒公司、顾永立的劳动合同于2017年1月31日期限届满，顾永立最后工作至2017年3月28日，现众恒公司、顾永立一致确认双方的劳动关系于2017年3月28日终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的相关规定，众恒公司应当支付顾永立终止劳动关系的经济补偿金。现顾永立主张经济补偿金106,821元，众恒公司确认顾永立的计算方式及数额，但认为顾永立系自行离职不同意支付经济补偿金，众恒公司的抗辩理由，于法无据，原审法院不予采信，众恒公司应当按照106,821元的标准向顾永立支付经济补偿金；2、关于《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绩效奖：根据本案查明的事实，双方确认该项目是2015年的项目，根据众恒公司提供的证据可以证明，顾永立所在研发中心在2015年没有列入绩效考核办法中，不参与该项目的绩效考核，因顾永立未能向原审法院提供合法有效的证据予以佐证顾永立在《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中可以提取绩效奖的依据，因此，对于顾永立要求众恒公司支付《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绩效奖1,850,000元的诉讼请求，原审法院不予支持；3、关于《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根据本案查明的事实及双方在仲裁委员会陈述的事实，双方对该项目绩效奖按部门净利润4%核算无异议，顾永立对众恒公司核算的成本有异议，但顾永立并未提供相反的证据反驳众恒公司，因此该项目的绩效奖，原审法院采信众恒公司核算的金额18,766.58元。因各类奖金的发放系用人单位的自主经营权，且用人单位对其发放的金额有解释的权利，根据用人单位年终奖与项目绩效奖不兼得的原则，顾永立已领取的16,800元应在项目绩效奖中予以抵扣，众恒公司还须支付顾永立绩效奖差额1,966.58元。现众恒公司不同意支付该部分的差额，理由不足，原审法院不予支持。顾永立以年终奖与项目绩效奖可以兼得，要求众恒公司支付21,600元的请求，于法无据，原审法院不予采信；4、关于《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绩效奖：仲裁委在案件审理时，因该项目尚未收到回款，认为发放该项目绩效奖的条件尚未达成，因此，对于顾永立的该项诉讼请求未作出处理。本案审理中，双方一致确认,众恒公司已经收到该项目回款1,200,000元，对于众恒公司已经收到的项目回款，经原审法院当庭释明，是否就已经收到的款项在本案中作出处理，对此，众恒公司认为，不同意就已经收到的款项先行支付顾永立，理由：顾永立不参与2016年考核，该项目金额是在2017年收到的，且该项目还没有通过验收，如果验收不合格，费用需要退回到相关部门。顾永立认为，其在职期间，凡是申报成功的项目没有退款的，现在顾永立已经不在众恒公司工作，坚持要求根据《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标的3,000,000元主张权利。对此，原审法院认为，因众恒公司目前尚未收到《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的全部费用，对于顾永立的请求，原审法院无法处理，对于顾永立主张的3,000,000元标的，待今后条件成就后，顾永立可另行主张权利。 综上所述，解决劳动争议，应当根据合法、公正、及时处理的原则，依法维护劳动争议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四十四条第一款、第四十六条第五款、第四十七条、第七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上海众恒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应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支付顾永立终止劳动关系经济补偿金104,248.87元；二、上海众恒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应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支付顾永立《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差额1,966.58元；三、驳回上海众恒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所有诉讼请求；四、驳回顾永立其余诉讼请求。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一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0元，减半收取人民币5元，由上海众恒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负担。

众恒公司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请求撤销原审判决第一、二、三项，依法改判1、不支付顾永立终止劳动关系经济补偿；2、不支付《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差额;3、诉讼费由顾永立承担。事实和理由：顾永立与众恒公司的劳动合同于2017年1月31日到期终止后，众恒公司拟成立课题管理小组，由顾永立进行负责，且提供的薪资待遇也不低于之前的标准，但顾永立不愿与众恒公司续签劳动合同，该责任并不在于众恒公司，众恒公司无需支付顾永立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金。2016年初众恒公司发文将顾永立所负责的部门列入考核范围，但由于该部门当年度运作效果并不理想，故又决定取消之前将其部门列入考核的决定，顾永立知晓上述并同意了上述的决定。鉴于双方合意，众恒公司无需支付顾永立项目绩效差额。综上，请求撤销原判，依法改判如其诉请。

本院认为，关于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一节。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的规定，除用人单位维持或者提高劳动合同约定条件续订劳动合同，劳动者不同意续订的情形外，用人单位应当支付劳动者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金。众恒公司与顾永立均确认双方于2017年3月28日终止劳动合同，但众恒公司称曾通知顾永立并与之协商续订劳动合同事宜，且提供的待遇不低于原劳动合同待遇，然未就此事实提供证据予以佐证。据此，众恒公司应当承担举证不能之责。现双方均确认顾永立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金的标准应为106,821元，本院予以确认，众恒公司应当依此标准支付顾永立经济补偿金。 关于绩效奖一节。首先，关于《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绩效奖。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或者反驳对方诉讼请求所依据的事实，应当提供证据加以证明。众恒公司已提交证据证明顾永立无法享受《城市管理与应急指挥》项目绩效奖，且已就《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绩效奖的发放金额进行了合理说明，顾永立虽对众恒公司的上述主张不予认可，但未提交证据予以反驳，理应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因此，本院采纳众恒公司关于上述两项绩效奖的主张。其次，年终奖系用人单位根据年终奖是用人单位根据其经济效益，结合劳动者的工作情况自行决定发放的劳动报酬，用人单位可以自行设定该报酬的发放条件和具体标准。在顾永立无法举证证明其另行享有2016年年终奖的情况下，众恒公司所称的16,800元系绩效奖金的主张更为合理，本院予以采纳，故将金额进行抵扣后，众恒公司还尚需支付顾永立关于《基于互联网的一体化医疗服务平台》项目绩效奖差额。最后，关于《面向电信金融大数据的综合反诈平台》项目绩效奖。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约定以项目结束作为支付条件的，那么应当从项目结束，用人单位妥收全部项目款作为成就条件。现众恒公司虽已经收到部分项目款1,200,000元，但众恒公司尚余3,000,000元余款尚未收到，更为重要的是该项目尚未验收成功，此间风险尚不确定。故，对于该项目的绩效奖，顾永立可在项目结束并交付验收后加以主张。综上，原审法院对于三项绩效奖的认定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维持。 综上所述，原审判决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予以维持。李雨辉、泰格公司的上诉请求均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均不予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法院认定之事实无误，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审理中，众恒公司确认应支付顾永立经济补偿金为106,821元，并已于2018年6月支付顾永立差额2,572.13元。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0元，由上诉人上海众恒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上诉人顾永立各半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陈　樱 审判员　姜　婷 审判员　易苏苏

书记员　吴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