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武汉里得电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债权人代位权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

湖北省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1）鄂13民终1043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男，1969年7月9日出生，汉族，住湖北省随州市曾都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湖北五合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武汉里得电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武汉市洪山区文化大道555号融科智谷工业项目一期A8号楼5-6层。 法定代表人：***，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系公司证券事务代表。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专用汽车有限公司，住所地：湖北省随县经济开发区。 法定代表人：**起，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系公司法务。 原审第三人：***，男，1970年9月28日出生，汉族，住湖北省随县。 原审第三人：**，女，1969年8月19日出生，汉族，住湖北省随县。 上诉人**因与被上诉人武汉里得电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里得公司）、****专用汽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公司）、原审第三人***、**债权人代位权纠纷，不服湖北省随县人民法院（2021）鄂1321民初833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1年7月5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诉请求：一、改判被上诉人里得公司、****公司向上诉人履行***、**的到期债权159万元；二、请求确认上诉人对***、**在里得公司、****公司的债权享有优先受偿权；三、案件一、二审诉讼费全部由被上诉人承担。事实和理由：一、***、**在被上诉人处享有到期债权。1、一审期间上诉人提交了2017年4月8日***与里得公司、****公司（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被武汉里得公司收购后变更为****公司）签订的《股权收购协议之补充协议》，根据补充协议的约定，***在里得公司享有债权750万元，在****公司享有债权300万元。对该协议的真实性、债权的真实性二被上诉人均当庭认可，该协议足以证明上述债权真实存在。上诉人无须再举证证明***是否享有到期债权。2、被上诉人应当承担***债权已经消灭的举证义务。上述债权，扣除上诉人已经领取的1909023元和另案扣划的3444000元，剩余债权上诉人有权代为主张，被上诉人也有义务履行。被上诉人如果认为剩余债权已经消灭，应当由被上诉人提供证据证明债权消灭的真实性、合理性，没有恶意串通转移，而不是上诉人举证证明该债权已经消灭。被上诉人没有提供上述债权已经消灭或支付的银行转账记录等证据，应当推定为该债权仍然存在，被上诉人应当向上诉人履行债务。3、一审遗漏重要事实，***在被上诉人处的1050万元的债权是否有剩余，是否合理支付，是本案的核心焦点，一审法院未查明1050万元债权的去向，没有对其债权去向进行实质性审查。二、执行和解协议证明该债权存在，且法院继续冻结时，被上诉人没有提出异议。1、对于***在被上诉人处1050万元的债权上诉人多次与被上诉人交涉，里得公司与***恶意串通拖延支付，导致案件一年多没有执行，上诉人多次向法院申请，将被上诉人认为没有争议的债权1553023.24***执行，其余有争议的债权继续冻结，待争议确定后再执行，并申请法院继续冻结，被上诉人对继续冻结裁定没有异议。上诉人在协议上签字，仅仅是上诉人同意先执行***1553023.24元的债权，对于有争议的债权，上诉人没有参与核对也不知情，但是要求继续冻结。协议第三条也明确约定关于曾都区法院冻结款项有结余或者***在里得公司如享有债权，法院（2019）鄂1321执119号扣除支付款项后下余部分继续冻结。上诉人当时的意思表示很明确，下**全款项继续冻结，待最终确认后再执行。三、（2019）鄂1321执异10号裁定和（2019）鄂13执复2号执行裁定仅仅是形式审查，没有对债权进行实质审查，不能证明***在被上诉人处没有债权。《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五百零一条：“人民法院执行被执行人对他人的到期债权，可以作出冻结债权的裁定，并通知该他人向申请执行人履行。该他人对到期债权有异议，申请执行人请求对异议部分强制执行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利害关系人对到期债权有异议的，人民法院应当按照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七条规定处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执行工作若干问题的规定（试行）》第六十三条规定：“第三人在履行工作通知指定的期间内提出异议的，人民法院不得对第三人强制执行，对提出的异议不进行审查。”被上诉人提出异议后，人民法院不进行实质审查，而是告知申请执行人也就是上诉人提起代位权诉讼，由人民法院判决。因此，执行期间，法院仅仅是对其形式审查，没有对债权进行实质审查。人民法院对债权的去向进行实质性的审查，不能停留在形式上，原审法院引用形式审查的执行裁定，驳回上诉人的诉讼请求，审查明显不当。综上，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支持上诉人上诉请求。 里得公司辩称，1、第三人***与里得公司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债权债务关系，依据上诉人提供的证据显示，上诉人与***之间因股权交易产生债权债务关系，该债权与里得公司无关，虽然***与里得公司之间另外存在股权转让关系，但与本案上诉人无关，且***基于股权转让关系产生的债权已经全部实现，***在里得公司不享有任何债权。2、对于举证责任的分配，上诉人应当就其求“偿”的债权承担举证责任，上诉人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该债权的存在。3、一审法院（2021）鄂1321民初833号判决及一审法院（2019）鄂1321执异10号裁定和中院（2019）鄂13执复2号执行裁定已经基于查明的事实裁判。4、上诉人在法院申请执行期间，已经知晓***在里得公司的债权已经全部实现的事实。综上，请求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公司辩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依法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未作**。 **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判令里得公司、****公司向**履行***、**的到期债权159万元；2、判令案件的诉讼费用全部由里得公司、****公司承担。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与第三人***、**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于2018年6月19日诉至法院，在诉讼过程中，经**申请，法院同日作出（2018）鄂1321民初1338号民事裁定书，裁定：将被申请人***存放于武汉里得电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拟购股票款、保证金共计800万元予以冻结。期限为一年。并于2018年6月25日作出（2018）鄂1321民初1338号之一民事裁定书，裁定：将被申请人***在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的债权800万元予以冻结。冻结期限为一年。2018年8月28日，法院作出（2018）鄂1321民初1338号民事判决书，判决：一、***、**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股权转让款5100000元及逾期利息（逾期利息按年利率6%自2017年1月23日计算至判决指定履行期届满之日止）；二、***、**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偿还**借款1580000元及利息、逾期利息（利息、逾期利息按年利率12%自2017年1月23日计算至判决指定履行期届满之日止）。 （2018）鄂1321民初1338号民事判决生效后，**于2019年1月11日申请执行。法院于2019年6月18日作出（2019）鄂1321执119号执行裁定，继续冻结***在里得公司处的拟购股票款、保证金800万元。2020年1月16日，申请执行人**、被执行人***及里得公司签订《执行和解协议书》。内容为：“一、经***与协助执行义务人里得公司对账核算，扣减随州市曾都区人民法院另案执行划扣的人民币292万元后，***在里得公司享有的到期债权价值2433023.24元的特发行股票份额，因此债权中有880000元被随州市曾都区人民法院另案执行保全，实际里得公司可协助执行的债权金额为1553023.24元。现为协助本案，里得公司与***双方同意取消该1553023.24元的股票发行，里得公司应返还该部分款项给***，其余仍按照里得公司与***之间原合同约定执行。二、各方同意，里得公司代***于2020年1月23日前支付给申请执行人人民币553023.24元，下余人民币1000000元于2020年3月31日前支付给申请执行人，付款方式里得公司直接支付给**提供的银行账户，**收到后应向里得公司出具收据。里得公司付款后，应视为已返还给***，其与***之间的相应债务消灭。三、关于随州市曾都区人民法院冻结款项如有结余或者***在里得公司如享有其他债权，随县人民法院（2019）鄂1321民初119号扣除已支付款项后下余部分继续冻结。”该协议签订后，法院分别作出了（2020）鄂1321执119号之二及（2020）鄂1321执119号之三号执行裁定书，对里得公司与第三人***认可的1553023.24元及随州市曾都区人民法院冻结的880000元结算后结余的356000元予以提取。里得公司在收到裁定后，已协助履行。 2020年5月28日，因法院作出的（2019）鄂1321执119号执行裁定书冻结的***在里得公司处的拟购票款、保证金800万元的期限即将届满，**向法院提出申请，请求继续冻结。法院于2020年6月18日作出了（2019）鄂1321民初119号之四执行裁定，继续冻结***在里得公司的拟购股票款、保证金等债权600万元。里得公司为此提出执行异议。法院经审查认为：在执行过程中，异议人里得公司与申请执行人**、被执行人***于2020年1月16日签订《执行和解协议书》，异议人里得公司已按协议确定的内容履行完毕。现申请执行人**不能提供新证据证明被执行人***在该公司有其它债权可供执行，且鉴于被执行人***与异议人里得公司是否还存在债务关系，在异议人里得公司提出异议的情形下，案件在执行过程中，不宜审查。故，异议人里得公司请求撤销（2019）鄂1321执119号之四裁定，予以采纳，遂于2020年8月13日作出（2019）鄂1321执异10号裁定书，裁定：撤销法院（2019）鄂1321执119号之四裁定书。 **不服（2019）鄂1321执异10号裁定，上诉至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查后认为：案涉执行和解协议书明确了异议人里得公司协助执行的范围，异议人里得公司依约履行了该协议书约定的义务，且复议申请人**未提供新证据证明被执行人***在异议人里得公司还有其它债权可供执行，故随县人民法院撤销（2019）鄂1321执119号之四裁定并无不当。复议申请人**复议请求不能成立，遂作出（2021）鄂13执复2号执行裁定书，裁定：驳回复议申请人**的复议申请。**又诉至法院。庭审中，里得公司认为第三人***在其公司已无债权。**未提交相关证据予以证实第三人***、**在里得公司或****公司享有到期的债权159万元。 一审法院认为，案件为**认为第三人***、**在里得公司或****公司还享有到期的债权159万元而提起的代位权纠纷。债权人的代位权是指债务人怠于行使自己的到期债权，因此对债权人造成损害时，债权人为保全自己的债权，可以诉请法院以自己的名义行使债务人对第三人享有的债权。第三人***、**在里得公司享有到期债权经双方对账无异议的为1553023.24元。**作为第三人的债权人，有权向里得公司（第三人***在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的股权已全部被武汉里得公司收购）代位求偿。 **提起的代位权诉请的前提条件是里得公司或****公司应还有第三人的到期债权可供**求“偿”。**起诉的依据是第三人***与里得公司、****公司（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被武汉里得公司收购后变更为****公司）于2017年4月18日签订的《股权收购协议之补充协议》，该协议第三人***在里得公司享有债权1050万元，但该债权在法院执行中于2020年1月16日经**和第三人***及里得公司三方协商，三方达成执行和解协议，协议确认“第三人***在里得公司享有的到期债权价值2433023.24元的特发行股票份额，因此债权中有880000元被随州市曾都区人民法院另案执行保全，实际里得公司可协助执行的债权金额为1553023.24元。现为协助本案，里得公司与***双方同意取消该1553023.24元的股票发行，里得公司应返还该部分款项给***，其余仍按照里得公司与***之间原合同约定执行”、“各方同意，里得公司代***于2020年1月23日前支付给申请执行人人民币553023.24元，下余人民币1000000元于2020年3月31日前支付给申请执行人，付款方式为里得公司直接支付给**提供的银行账户，**收到后应向里得公司出具收据。里得公司付款后，应视为已返还给***，其与***之间的相应债务消灭”。该协议中对第三人在里得公司享有的债权进行了确认。该协议履行完毕后，**又向法院申请继续冻结第三人在里得公司的债权，里得公司提出异议后，经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查，认为**未提交新证据能证明第三人在里得公司还有其他债权可供执行，并作出维持法院撤销**继续冻结的申请裁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规定：“当事人对自己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在《执行和解协议书》执行完毕后，认为第三人在里得公司还有159万元的到期债权，但未提供证据证实有159万元债权的存在可供由其代位求偿。故，**的诉请，证据不足，理由不能成立。对**要求里得公司、****公司向其履行到期债权159万元及优先受偿的诉请，法院均不予支持。综上所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五百零九条、第五百三十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百四十二条之规定，判决：驳回**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19110元，按简易程序减半收取9555元，由**负担。 二审中，双方当事人围绕上诉请求提供了证据，本院组织当事人进行证据交换和质证。 里得公司提交一份证据，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鄂01民终12171号民事判决，拟证明第三人***在里得公司750万元的债权和****公司300万元的债权，在2017-2019年已经替***支付800多万元。 **对该份判决书的真实性无异议，对证明目的的合法性、关联性有异议，该判决是***与被上诉人之间提起的虚假诉讼，目的是为了转移财产。根据***与里得公司签订的协议，里得公司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发行股票，应当向***支付违约金，而不是***向被上诉人承担违约金；其次***对于该诉讼没有进行合理的抗辩，很多费用应当是由被上诉人支付，但全部归***支付；该判决对本案很关键，但二被上诉人掌握该证据却不提交，故意隐瞒该证据，该判决是虚假诉讼。 ****公司认可该份证据。 对上述有异议的证据，本院审查认为，对该份判决的真实性予以确认，该份判决中关于***与里得公司、****公司之间的债权债务往来事实清楚且为已经生效的判决，本院予以采信。 经审理查明，一审判决认定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另查明，2017年4月18日，里得公司、***、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被武汉里得公司收购后变更为****公司）签订《股权收购协议之补充协议》，约定里得公司购买***持有的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100%股权，里得公司实际交纳注册资本不低于1500万元；截止审计基准日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欠***债务1345万元。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在收到实缴资本后，向***偿还1045万元，***同意将其中750万元作为认购股份的认股款，由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直接支付给里得公司，另外的295万元支付给***；余款300万元作为保证金，用于对***、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在《股权收购协议》中所作的声明、承诺、保证的担保，担保期限自资产交割之日起两年，资产交割之日起满一年当日，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支付150万元给***，满两年当日，继续支付剩余150万元给***；担保期内若发生***、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违反《股权收购协议》中所作的声明、承诺、保证，需要向里得公司或第三方支付违约金、赔偿金的，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从该保证金中支付。 还查明，里得公司、****公司与***股权转让纠纷一案经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判决。2017年4月18日，里得公司、***、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签订《股权收购协议》约定里得公司购买***持有的湖北三铃专用汽车有限公司100%股权，双方经评估认定股权价值为1807.69万元，协商交易价格为1155万元，对价分三期支付，里得公司在协议签署前交付的300万元定金为首期款，股权交割当日支付600万元，2018年4月30日前支付255万元。协议签订后，里得公司除2017年1月23日已向***支付定金300万元，还于2017年5月11日向***指定账户支付了二期股权转让款600万元，***于当日将股权变更登记至里得公司名下。里得公司接手经营****公司后，发现****公司尚有大量债务***未披露，里得公司为此进行了相应的处理和清偿，***亦有相关应当履行的补足义务未履行。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查明：1、对于里得公司未支付的255万元经***与里得公司协商由里得公司代***支付给***（因***欠***270万元），里得公司垫付15万元，里得公司处理15万元代垫款存在18000元利息损失及2749.5元的差旅费；2、因***欠**股权转让款，里得公司为执行支付律师费10000元；3、依据股权转让协议***未按照约定向里得公司补足亏损644946.95元；4、在出让股权前，因欠缴城镇土地使用税、房产税等，2017年12月8日，****公司向随县税务局补缴税款936744.4元，因***虚开发票，****公司补缴税款33458.75元；5、因涉及增值税发票纳税问题，****公司于2018年12月28日向随县税务局缴纳税款425725.49元，后续税款因未到缴纳时间，尚未缴纳；6、****公司2018年2月28日******试验仪器销售中心支付货款292825元，2018年3月22日支付河北省正定县人民法院执行款313738.05元；7、****公司支付***案律师费15000元；8、****公司支付***和里得公司股权收购事宜居间服务费800000元；9、***挪用****公司23067.59元。综上，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一、***向里得公司支付款项825696.45元，二、***向****公司支付款项2840559.28元，三、***向里得公司、****公司支付律师费10000元，四、***向里得公司支付违约金82569.65元。以上合计3758825.38元。 再查明，2020年1月6日，***与里得公司、****公司对***的债权一一进行对账确认，对上述3758825.38元予以确认。另，确认随州市曾都区人民法院因**案扣划***在里得公司股票款292万元及利息299202.67元，里得公司、****公司支付**案律师费10000元、补缴税款1014274.51元、支付***案诉讼费64674.2元，剩余债权2433023.24元。该对账单上有***签字。 本院认为，本案争议的焦点为：一、***与里得公司、****公司之间关于1050万元（里得公司750万元、****300万元）债权债务往来数额的问题；二、第三人***在里得公司、****公司是否还存在到期债权。 关于争议焦点一：里得公司、***、****公司于2017男4月18日签订了《股权收购协议》《股权收购协议之补充协议》，第一份协议中约定里得公司应向***支付1155万元的股权收购款，里得公司已经先后支付900万元，下余255万元经***与里得公司协商由里得公司代***支付给***。第二份协议中约定****公司欠***1345万元，其中750万元作为***认购里得公司的认股款，295万元已支付给***，300万元作为第一份协议的履行保证金。在协议签订后，***完成股权变更，在里得公司经营****公司期间发现之前****公司尚有大量债务未履行，经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鄂01民终12171号民事判决认定，***应支付里得公司、****公司款项3758825.38元。另，随州市曾都区人民法院扣划**案292万元及相应的利息299202.67元。2020年1月6日，里得公司、****公司、***对账对上述两笔款项予以确认，对账确认还包括里得公司、****公司代为支付的**案律师费10000元，***案诉讼费64674.20元，代***支付的应补缴的税款1014274.51元，上述款项总共合计8066976.76元。该对账结算表有***签字。里得公司、****公司与***之间的1050万元的债权，扣除上述的8066976.76元，剩余2433023.24元。经**申请执行1553023.24元，另案**扣划880000元，其中**提取524000元，剩余356000元由**提取。至此，***在里得公司、****公司1050万元的债权基本全部实现。 关于争议的焦点二：***在里得公司、****公司是否还有到期债权。**提起债权代位权诉讼，认为***在里得公司、****公司1050万元的债权尚未履行完毕，根据本院查明的事实，该1050万元的债权已经全部履行，**在一、二审期间又均未提供证据证明***在里得公司、****公司还存在其他合法的债权且债权已到期，***存在怠于行使的情形，**应当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故，**上诉请求里得公司、****公司向其履行到期债权159万元及优先受偿，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原审认定基本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9110元，由**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杨　亘 审判员　张　欢 审判员　*** 二〇二一年九月二日 书记员　刘　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