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城昊达建筑劳务有限公司等与北京尚坤建筑工程劳务有限公司等劳务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3）京01民终5046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北京广河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怀柔区怀北镇怀北路308号。 法定代表人：***，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北京***权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北京中城昊达建筑劳务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门头沟区**山镇政府大院南楼MFS1207室。 法定代表人：***，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北京市百瑞（郑州）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男，1986年6月1日出生，住河北省承德市。 委托诉讼代理人：***，北京市金德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北京市金德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男，1968年12月22日出生，住河北省承德市。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中国宋**青少年科技文化交流中心，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区玉渊潭南路11号。 法定代表人：***，主任。 委托诉讼代理人：***，北京市君宁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北京市君宁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北京尚坤建筑工程劳务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怀柔区怀北镇怀北路308号（集群注册）。 法定代表人：***。 上诉人北京广河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河公司）、北京中城昊达建筑劳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城公司）因与被上诉人***、中国宋**青少年科技文化交流中心（以下简称宋**中心）、***、北京尚坤建筑工程劳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尚坤公司）劳务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2022）京0108民初1405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3年6月2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广河公司上诉请求：1.撤销一审判决第一项，驳回***的全部诉讼请求，或将本案发回重审；2.判令***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事实和理由：1.一审判决基本事实认定不清，***主张的为涉案工程项目提供劳务的时间与实际不符。***主张其在2019年10月17日至2021年1月27日期间，在宋**中心幼儿园南侧地下一层改造利用未完成工程项目提供劳务工作，因为一直未足额支付劳务费，***于2021年5月7日为其出具了109900元的欠条。但根据广河公司提供的证据及宋**中心的**可知，广河公司与宋**中心针对涉案工程于2020年8月21日签订政府采购合同，工期为2020年8月10日至2020年11月15日，2020年12月19日工程验收结束。也就是说，涉案项目的开工日期为2020年8月10日、竣工日期为2020年11月15日，***主张其于2019年10月17日至2021年1月27日为涉案项目提供劳务工作，显然与实际情况不符，其所主张的***为其开具的欠条，显然是虚假的。而且该欠条中也没有写明欠费对应的项目名称、劳务天数等关键事项，一审法院未查明上述事实即判令支持***全部诉讼请求，属于基本事实认定不清。2.在一审庭审过程中，***确认广河公司已经与其进行结算，其本人拖欠***的劳务费，只是因为自己给不起所以没有支付。此时再要求广河公司对***的个人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 ***辩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在2019年10月至2021年1月在***的指挥下参与了项目，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按照一审法院认定的***对***所出具的欠条上载明的数额支付劳务费。一审让二上诉人承担连带责任一审让二上诉人承担连带责任是正确的。 ***未发表答辩意见。 中城公司辩称，同意广河公司对欠费数额问题和工作时间问题的上诉意见，***涉案工程工人费用已经全部收到，只是因其个人原因没有给工人，中城公司不应该承担连带责任。 宋**中心辩称，一审法院关于事实认定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宋**中心未与***建立过劳务合同关系，工程是通过政府招投标进行承包的，宋**中心已经按政府采购合同支付了全部的工程款，不存在拖欠工程款的情况。 尚坤公司辩称，没有意见要**。 中城公司上诉请求：1.撤销一审判决第一项，驳回***对其的全部诉讼请求，或将本案发回重审；2.判令***承担一、二审诉讼费用。事实和理由：一审法院判决中城公司对***欠付***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无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中城公司与广河公司签订的协议明确了扣除金额用于水电、中城公司员工劳务费等费用，广河公司作为涉案工程的承建方，***作为广河公司的代表，中城公司根据广河公司的要求转账，完全符合双方的约定。一审法院判决中城公司对***对外欠付的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责任，没有法律依据。***挂靠广河公司的资质，是实际用工人，工人都是由***招录并使用的，责任应该由***承担，***不是中城公司的工人，工人的费用中城公司已经支付给了***，中城公司不应该承担连带责任。 ***辩称，中城昊达将工程发包给没有用工资格的***，在这种情况下欠付农民工工资他们应该承担连带责任。 ***未发表答辩意见。 广河公司辩称，没有意见要**。 宋**中心辩称，***与***之间的金额的问题其不清楚。 尚坤公司辩称，没有意见要**。 ***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要求五被告共同给付劳务费109900元；2.要求五被告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及公告费。 一审法院认定以下事实：2020年8月21日，宋**中心（甲方、采购人）与广河公司（乙方、供应商）就宋**中心幼儿园南侧地下一层改造利用未完工程项目签订政府采购合同，约定：签约合同价为1418732.81元，计划开工日期为2020年8月10日，计划竣工日期为2020年11月15日。 2021年1月25日，中联国际工程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联公司）就上述项目工程出具工程竣工结算审核报告书。宋**中心、中联公司、广河公司签订基本建设工程结算审核定案表，写明送审金额为1817781.6元，审减金额为418538.39元，审定金额为1399243.21元，***在广河公司负责人处签字。宋**中心称已将包括质保金在内的全部工程款支付给广河公司，并提交相关票据、银行回单等佐证，广河公司对此予以认可。 2020年8月，广河公司就上述宋**中心幼儿园南侧地下一层改造利用未完工程项目与中城公司签订北京市房屋建筑和市政基础设施工程劳务分包合同，约定合同价款总额为15万元，开工日期为2020年8月10日，竣工日期为2020年11月15日。2020年8月26日、2020年9月1日，广河公司分别向中城公司转账支付两笔15万元，共计30万元。中城公司员工于上述时间分别向***支付两笔14.25万元，共计28.5万元。 2020年12月16日，广河公司就上述宋**中心幼儿园南侧地下一层改造利用未完工程项目与尚坤公司签订北京市房屋建筑和市政基础设施工程劳务分包合同，约定合同价款总额为10万元，开工日期为2020年12月16日，竣工日期为2021年3月16日。2021年2月7日，广河公司向尚坤公司转账支付10万元。次日，尚坤公司向***支付9.5万元。 ***称***雇佣其到工地工作，宋**中心是甲方，***挂靠广河公司，不清楚被告之间的关系，要求所有被告承担给付劳务费责任，并提交考勤表、施工日志、欠条等证据佐证，欠条内容为：今欠***109900元，今年6月底、12月底各还1万元，本人承诺若挣到钱，一次性结清，若挣不到，只有按此数分期还清工人工资，落款处有***签字，落款时间为2021年5月7日。 ***称宋**中心找其做工程，因其没有执照，故挂靠广河公司的执照与宋**中心签约，***为其雇佣，其为包工头，宋**中心将工程款转给广河公司，广河公司扣除税费和管理费后已支付给其，其不认识中城公司和尚坤公司，***工程款的预算金额与宋**中心的结算金额有差异，导致其拖欠***等4人的劳务费，认可***主张的劳务费金额及提交的证据真实性。 宋**中心称其为甲方，广河公司为施工单位，***是项目负责人，根据审计结果计算工程款，且已结算完毕，其不应承担给付劳务费责任。 广河公司称***不是该公司员工，与该公司不是挂靠关系，***是项目承包人、项目负责人，负责掌管全部工程的质量及成本，对其有经济指标要求，根据工程分配利润，双方是合作关系，***由***雇佣，宋**中心已结算全部工程款，该公司已对两劳务公司，即中城公司（施工期间）、尚坤公司（维保期间）结算完毕劳务费，不直接对***结算劳务费，***找来两劳务公司，***应与两劳务公司结算。 尚坤公司及中城公司称其与广河公司有合同关系，根据合同约定，将广河公司支付给该公司的钱款扣除一定成本费用之后已全部支付给***。 诉讼期间，一审法院在穷尽相关送达手续仍无法联系到广河公司的情况下，曾通过公告方式向其送达相关应诉材料，***预交公告费260元，后广河公司到庭应诉。诉讼期间，根据案件审理情况，一审法院依法追加尚坤公司及中城公司作为共同被告进入诉讼。 一审法院认为，民法典施行前的法律事实引起的民事纠纷案件，适用当时的法律、司法解释的规定，但是法律、司法解释另有规定的除外。根据双方提交的证据及**情况可知，宋**中心为工程总包单位，广河公司系工程承包单位，中城公司与尚坤公司为劳务分包单位。虽然广河公司分别与中城公司、尚坤公司签订劳务分包合同，但根据广河公司关于“***是项目承包人、项目负责人，负责掌管全部工程的质量及成本，对其有经济指标要求，根据工程分配利润”的**，以及“不直接对***结算劳务费，***找来两劳务公司”的**，并结合***的**可知，***与广河公司应为挂靠关系，***为工程项目的包工头，***系***雇佣人员。***存在拖欠***劳务费情形，在被告方未就劳务费数额提交相反证据的情况下，法院对于***主张的劳务费数额予以确认，判令***向***支付劳务费109900元。对于宋**中心，根据查明，其已根据与广河公司确认的审计报告，向广河公司支付包括质保金在内的全部工程款，故其不存在拖欠工程款情况，对于***关于宋**中心审定金额低于其预算金额，导致其拖欠劳务费的抗辩意见，法院不予采信，现并无证据证明宋**中心对于***挂靠广河公司一事知情，故根据相关规定，其无需对于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对于广河公司，因其与***存在挂靠关系，其应对欠付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对于两劳务分包单位中城公司与尚坤公司，根据相关规定，其应对包工头***欠付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一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第一条之规定，判决：一、***于判决生效后7日内给付***劳务费109900元，广河公司、尚坤公司、中城公司对此承担连带给付责任；二、驳回***的其他诉讼请求。 二审中，当事人没有提交新证据。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一致。 本院认为，宋**中心为涉案工程的总包单位，广河公司系承包单位，中城公司和尚坤公司系劳务分包单位。根据广河公司和***在一审中的**可知，***与广河公司之间为挂靠关系，***系工程项目的包工头，***系***雇佣人员。现***存在拖欠***劳务费情形，广河公司虽然对此不予认可，但未能提交相反的证据，应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故一审法院据此认定***向***支付劳务费109900元并无不当。宋**中心已向广河公司支付包括质保金在内的全部工程款，故其不存在拖欠工程款情况，且并无证据证明宋**中心对于***挂靠广河公司一事知情，故根据相关规定，其无需对于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对于广河公司，因其与***存在挂靠关系，其应对欠付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对于两劳务分包单位中城公司与尚坤公司，根据相关规定，其应对包工头***欠付劳务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 综上所述，广河公司、中城公司的上诉请求均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4996元，由北京广河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负担2498元，由北京中城昊达建筑劳务有限公司负担2498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李　军 审 判 员　　*** 审 判 员　　*** 二〇二三年七月二十五日 法官助理　　孙　雪 书 记 员　　刘　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