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6）京02民终9535号
上诉人（原审互为原、被告）：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荣华南路10号院5号楼808。
法定代表人：颜松春，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杨璇，北京市常鸿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互为原、被告）：**，男，1965年2月9日出生。
上诉人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KERN公司）因与上诉人**劳动争议一案，不服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6）京0115民初469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6年11月3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KERN公司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我公司无需支付**任何工资、岗位津贴、话补、饭补、交通补助、加班工资、季度奖金、未休年休假工资及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事实和理由：**所称拖欠交通费、饭补和奖金均不属于我公司发放项目，我公司并无向其发放上述费用的义务；**于2015年5月10日后存在连续旷工7天的客观事实，我公司与**解除劳动合同不属于违法解除。
**辩称，不同意KERN公司的上诉请求，KERN公司提交的证据系其单方制作，未经我确认。
**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第三、四、六、八、九、十项，改判KERN公司支付2015年5月工资9270元、2014年12月1日和12月9日两个半天因参加仲裁庭审被克扣的双倍工资547.29元、休息日加班工资9381.61元、未休年休假工资31 779.3元、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204 665.79元、2015年4月至5月二次医疗费用331.85元、2014年年终奖5820元、2015年春节过节费2000元、公证费1000元，KERN公司承担诉讼费用。事实和理由：KERN公司在计算我2015年5月工资数额时未计算各项补助、且扣除了我5月20日上午和5月28日上午因处理劳动纠纷两个半天的工资；我于2014年12月1日和12月9日两个半天参加仲裁开庭，并非处理私事，KERN公司属于违法克扣我的工资；一审判决计算的休息日加班工资数额、未休年休假工资数额以及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数额有误；我自入职KERN公司以来一直享有二次医疗报销，一审判决未支持2015年4月至5月二次报销医疗费是错误的；KERN公司单方克扣我2014年度的年终奖及2015年度的春节过节费等待遇，违反了劳动合同约定及相关制度；我对电子邮件进行公证系KERN公司不认可而为之，该费用应判决KERN公司承担。
KERN公司辩称：不同意**的上诉请求。
**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KERN公司支付：1. 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204 665.79元；2. 2015年5月的工资9270元；3. 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克扣的工资及岗位津贴10 000元；4. 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的话费补助1000元、饭补及交通补助3150元；5.\n2008年1月1日至2015年5月31日期间的未休年休假工资31 779.30元；6. 2005年4月8日至2015年5月31日期间的休息日加班工资9381.61元；7. 2015年4月至2015年5月期间的二次报销医疗费用331.85元；8. 2014年12月1日、2014年12月9日两个半天参加仲裁开庭按照旷工克扣的工资547.29元；9. 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015年2月28日病假期间按照旷工克扣的工资1915.51元；10. 公证费2720元；11.\n2014年第三季度至2015年第一季度的奖金3900元；12. 2014年度的年终奖5820元；13.\n2015年春节过节费2000元；本案诉讼费用由KERN公司承担。
KERN公司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无需向**支付：1. 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克扣的工资及岗位津贴10 000元；2. 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的话费补助1000元、饭补及交通补助3150元；3. 2013年1月1日至2015年5月31日期间的未休年休假工资6767.45元；4. 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015年2月28日期间的病假工资286.9元；5. 2015年5月1日至2015年5月30日期间的工资8473.45元；6. 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171 723.93元；本案诉讼费用由**承担。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于2005年4月8日入职KERN公司。2014年12月，KERN公司与**订立了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约定**具体工作职位为维修工程师、技术经理；**的工资由双方协商确定（具体金额见工资单），并由KERN公司在每月30日前支付给**当月工资。**于2008年至2011年期间每年休年假10天，于2012年至2014年期间每年休年假12天，2015年休年假3天。2015年5月10日，KERN公司以**“自2015年5月10日起累计旷工7天、存在利用职务之便营私舞弊谋取个人不当利益行为”为由与**解除了劳动关系。
**主张KERN公司克扣其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工资及岗位津贴10 000元，并就此提交（2015）朝民初字第11077号民事判决书、（2015）三中民终字第07011号民事判决书、公证书等证据予以证实。KERN公司对上述证据的证明目的不予认可，主张**并无岗位津贴，报销款需要**签字领取，不属于工资，报销数额的减少不等同于未足额支付工资。
**主张其于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被派驻北京邮政函件处理中心，期间其每月话费补助为200元，饭补为每天15元，交通补助为每天15元，但KERN公司未向其支付该期间的补助。**就其该主张提供公证书、录音及书面整理材料等证据为证。KERN公司称**该期间并无话费补助、饭补和交通补助，称工资条中的月账需**提供发票后报销。
**主张其在职期间享受季度奖金，但KERN公司未向其支付2014年第三季度至2015年第一季度的季度奖金。**就其主张提交公证书为证，该证据显示KERN公司曾向**支付过2014年第一季度的季度奖金600元、2014年第二季度的季度奖金480元，此外KERN公司的员工绩效考核方案规定了考核方法、细则以及根据考核结果如何发放季度奖金的内容。KERN公司称该公司并未与**约定季度奖金。**主张KERN公司未向其支付2014年度的年终奖及2015年春节过节费，并提交公证书以证实KERN公司曾向其支付过年终奖及过节费。KERN公司对**的主张不予认可，称该公司从未与**约定年终奖及过节费。
**主张截至2015年2月5日其有13.25天的休息日加班未倒休，并就此提交了其与KERN公司秘书刘琳的谈话录音及其书面整理材料予以证实。KERN公司对该录音证据的真实性和证明目的均不认可。**提供的公证书显示其2014年11月**每周周五和周六休息。
KERN公司主张**在2015年5月10日之后存在旷工7天，并就此提交公证书、2015年5月的考勤表等证据予以证实。**否认KERN公司主张的旷工事实，并提交饭卡、为饭卡充值小票、饭卡个人交易统计表、谈话录像、打卡机照片等证据予以证实。
另查，**于2015年6月8日申请劳动仲裁，要求KERN公司支付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等。北京市朝阳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于2016年1月11日作出裁决：一、KERN公司支付**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克扣的工资及岗位津贴10\n000元；二、KERN公司支付**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话费补助1000元、饭补及交通补助3150元；三、KERN公司支付**2013年1月1日至2015年5月31日未休年假工资6767.45元；四、KERN公司支付**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月28日期间病假工资286.9元；五、KERN公司支付**2015年5月1日至2015年5月30日工资8473.45元；六、KERN公司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171 723.93元；七、驳回**的其他仲裁请求。
一审法院认为， KERN公司在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每月无故克扣了**1000元的工资和1000元的岗位津贴，故KERN公司应将上述款项支付给**，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向其支付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的工资和岗位津贴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虽然KERN公司主张**没有话费补助、交通补助和饭补，但根据已查明的事实，可以认定**在KERN公司工作期间存在上述补助，而KERN公司未举证证明**上述补助的发放标准，KERN公司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故对**的相关主张予以采信，认定**的话费补助为每月200元，交通补助为每天15元，饭补为每天15元，KERN公司应按照上述标准向**支付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的话费补助、交通补助和饭补，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向其支付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的话费补助、交通补助和饭补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的工资支付周期为自然月，其在2015年5月时的月工资标准为7700元，KERN公司于2015年5月29日与**解除了劳动合同，但KERN公司未向**支付2015年5月的工资。**在2015年5月12日至2015年5月14日期间休了3天年休假，2015年5月20日上午和2015年5月28日上午，**到人民法院处理其与KERN公司之间的纠纷。**主张其在2015年5月其他的时间正常上班了，虽然KERN公司主张**在2015年5月其他时间没有上班，但KERN公司提交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其上述主张，KERN公司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对KERN公司的上述主张不予支持，并支持**的主张，认定**在2015年5月其他的工作日正常出勤。结合以上事实，可以认定，KERN公司不支付**2015年5月20日上午和2015年5月28日上午的工资并无不当，但其应将除此之外的2015年5月1日至2015年5月29日期间其他工资支付给**。综上，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向其支付2015年5月的工资的诉讼请求中的合理部分，予以支持。**主张其在2014年12月1日和2014年12月9日因与KERN公司之间的仲裁开庭，有两个半天没有上班，但KERN公司扣除了其双倍的工资。KERN公司主张其公司未扣**上述工资。**于2015年6月8日申请劳动仲裁，KERN公司应就其未扣除**2014年12月1日和2014年12月9日两个半天的双倍工资进行举证，而KERN公司提交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其主张，KERN公司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故对KERN公司的主张不予采信，并采信**的主张，认定KERN公司存在扣除**2014年12月1日和2014年12月9日两个半天双倍工资的行为。根据**的陈述，可以认定KERN公司不支付其2014年12月1日和2014年12月9日两个半天的工资并无不当，但KERN公司扣除**双倍的工资的行为明显不当，KERN公司应将多扣除的上述两个半天的另一倍的工资支付给**，故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支付2014年12月1日和2014年12月9日的克扣工资的诉讼请求中的合理部分予以支持。**在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015年2月28日期间因病休息，并通过手机向KERN公司发送了诊断证明书照片，KERN公司亦认可该诊断证明书的真实性，但KERN公司将**上述病休期间认定为旷工，并扣除了**双倍的工资。KERN公司的上述做法明显不当，其应将上述期间多扣除**的一倍工资支付给**，并向**支付上述期间的病假工资。综上，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支付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015年2月28日期间克扣工资的诉讼请求中的合理部分，予以支持。劳动者主张加班费的，应当就加班事实的存在承担举证责任。**提交的证据可以证明截止到2015年2月5日其有13.25天的休息日加班，截止到2013年10月23日其有15.25天的休息日加班，KERN公司提交的证据亦不足以证明其已向**支付了上述休息日加班工资，故KERN公司应就此向**支付上述休息日加班工资；**未提交证据证明其在其他时间存在休息日加班，其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对其相应主张不予支持。综上，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支付休息日加班工资的诉讼请求中的合理部分，予以支持。KERN公司曾为**购买了补充医疗保险。**称KERN公司在2015年3月停缴了补充医疗保险，故KERN公司应向其支付2015年4月至2015年5月期间的的二次报销医疗费。鉴于为员工缴纳补充医疗保险不属于用人单位的法定义务，且**认可KERN公司为其缴纳了上述期间的社会保险费，故**要求KERN公司向其支付2015年4月至2015年5月期间的二次报销医疗费，没有依据，不予支持。根据查明的事实，KERN公司有权自主决定是否向**支付年终奖和过节费，KERN公司不向**支付2014年度的年终奖和2015年度的春节过节费并无不当。综上，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支付2014年度的年终奖和2015年度的春节过节费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KERN公司主张其公司与**之间从未有过关于季度奖金的约定，其公司不应向**支付上述季度奖金。但KERN公司存在向员工发放季度奖的制度性规定，且其中详细规定了季度奖金的考核方法、细则以及根据考核结果如何发放季度奖的内容，由此可以认定**有权要求KERN公司支付季度奖金。虽然KERN公司未举证证明**在2014年第三季度至2015年第一季度的考核情况及季度奖金的应发数额，但**所主张的上述期间的季度奖金金额明显高于其2014年度前两个季度的季度奖金数额。基于上述情况，酌定KERN公司按照2014年度前两个季度的季度奖金中的高者（2014年一季度的季度奖600元）的标准向**支付2014年第三季度至2015年第一季度的季度奖金。综上，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支付2014年第三季度至2015年第一季度的季度奖金的诉讼请求中的合理部分，予以支持。**在2008年1月至2015年5月期间每年的年休假天数应为10天。KERN公司在2008年至2011年期间每年安排**休了10天的年休假，在2012年至2014年期间每年安排**休了12天年休假，故KERN公司已经安排**休完了上述期间的年休假，KERN公司无需向**支付上述期间的年休假工资，对**的相应诉讼请求不予支持。KERN公司在2015年应安排**休4天年休假，但其仅安排**休了3天年休假，故KERN公司还应向**支付1天该年度的未休年休假工资。KERN公司于2015年5月29日以**“自2015年5月10日起，除以请假外至今累计旷工7天”、“存在利用职务之便营私舞弊、谋取个人不当利益的行为”为由与**解除了劳动合同。虽然KERN公司已送达给**的员工管理及劳动保障规章制度中规定了KERN公司有权与“累计或连续旷工五日以上”、“利用职务或工作便利进行个人牟利的行为”的员工解除劳动合同，但KERN公司提交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存在旷工行为，而KERN公司未提交证据证明**存在利用职务之便营私舞弊、谋取个人不当利益的行为，KERN公司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故对KERN公司关于其与**解除劳动合同的行为合法的主张不予支持，并支持**的主张，认定KERN公司与**解除劳动合同的行为违法，KERN公司应向**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综上，对**关于要求KERN公司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的诉讼请求中的合理部分，予以支持。虽然**为保全证据进行了公证，并为此支付了公证费，但该费用属于当事人履行举证责任所应承担的诉讼成本，故**要求KERN公司支付公证费的诉讼请求，没有法律依据，不予支持。判决：一、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克扣的工资和岗位津贴10\n000元；二、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的话费补助1000元、饭补及交通补助3150元；三、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2015年5月的工资7345.98元；四、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2014年12月1日和2014年12月9日的克扣工资354.02元；五、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015年2月28日期间克扣工资1645.61元；六、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休息日加班工资2522.25元；七、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2014年第三季度至2015年第一季度的季度奖金1800元；八、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2015年度的未休年休假工资778.35元；九、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182 170.8元；十、驳回**的其他诉讼请求；十一、驳回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本院二审期间，当事人围绕上诉请求依法提交了证据。本院组织当事人进行了证据交换和质证。对当事人二审争议的事实，本院认定如下：经本院向齐心集团北京分公司核实，本案所涉齐心H500A考勤机具有不能删除个别记录的属性，**虽主张其考勤打卡记录被修改，但其所提交证据不足以证实其主张，故对KERN公司所提交考勤机及考勤打卡记录的真实性，本院予以确认；KERN公司所提交考勤机及考勤打卡记录显示**于2015年5月15日至16日、19日至23日确实不存在考勤打卡记录，但**提供了饭卡、饭卡充值小票、饭卡个人交易统计表、打卡机照片等证据证实其在上述期间并未旷工，KERN公司虽主张上述证据并非**本人亲自取得，但未就该主张提供充分证据予以证实，故对**所提交饭卡、饭卡充值小票、饭卡个人交易统计表、打卡机照片等证据，本院亦予以确认；鉴于考勤打卡记录仅为反映劳动者是否出勤的一种方式，在**提供反证的情况下，KERN公司的考勤机及考勤打卡记录并不能成为优势证据，故本院无法确认KERN公司所主张的旷工事实成立。
本院认为， 生效判决确认KERN公司自2014年4月起每月免除**岗位津贴1000元、自2014年9月起每月减少**工资1000元的行为不当，故对KERN公司不同意支付**2014年12月至2015年4月期间克扣的工资和岗位津贴10\n000元的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主张其于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被派驻北京邮政函件处理中心期间每月应享有话费补助、饭补及交通补助，KERN公司对此不予认可，现**提交的证据不足以证实KERN公司就该期间的补助与其进行了明确约定，故对KERN公司不同意支付**上述期间话费补助、饭补、交通补助的上诉请求，本院予以支持。
**所提交的存档证明及社会保险个人权益记录显示其2013年前累计工作时间不满20年，**关于2013年之前其年休假天数为15天的主张，依据不足，本院不予采信，对其要求KERN公司支付2013年之前未休年休假工资的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自2014年起累计工作时间满20年，但KERN公司未安排其按照法定天数休年休假，故对其要求支付2014年至2015年5月29日期间未休年休假工资中的合理部分，本院予以支持。**虽主张其截止2015年2月尚有13.25天的休息日加班未倒休，但KERN公司对其所提交录音证据的真实性并不认可，鉴于录音内容并不清晰明确且缺乏其他证据佐证，故**仅凭录音不足以证实其所主张的加班事实，对**要求支付休息日加班工资的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对KERN公司不同意支付**休息日加班工资的上诉请求，本院予以支持。
为劳动者缴纳补充医疗保险并非用人单位的法定义务，**亦未提交证据证实其与KERN公司之间就缴纳补充医疗保险事宜达成了明确约定，故对**要求KERN公司支付二次报销医疗费的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KERN公司与**未就年终奖及过节费达成过约定，故KERN公司有权自主决定是否向**支付年终奖及过节费，现**上诉要求KERN公司支付2014年年终奖及2015年春节过节费，依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KERN公司的员工绩效考核方案规定了考核方法、细则以及根据考核结果如何发放季度奖金的内容，且KERN公司曾向**支付过2014年第一、二季度的季度奖金，在KERN公司未提供**考核结果的情况下，本院对其关于**不应获得季度奖金的主张不予采信，原审法院酌情确定**2014年第三季度至2015年第一季度的季度奖金，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确认。
**主张其于2014年12月1日、2014年12月9日两个半天参加劳动仲裁庭审，但KERN公司扣除了其双倍工资，故对**要求支付多扣除工资中的合理部分，本院予以支持。**提交的证据证实其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月28日请病假的事实，KERN公司应向**支付病假工资，但KERN公司向**支付的工资与本院判决第一项中的2015年2月工资及岗位津贴差额之和不低于**当月应得工资，故对**要求KERN公司支付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月28日期间克扣工资的诉讼请求，本院不予支持。**于2015年5月20日、5月28日两个半天出庭，其余时间现难以认定为旷工，故KERN公司应向**支付上述期间的工资，具体数额由本院予以核算。
本院根据现有证据无法确认KERN公司所主张的旷工事实成立，生效判决亦未认定**存在“利用职务或工作便利进行个人牟利的行为”，故KERN公司与**解除劳动合同不符合法律规定，应向**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具体数额由本院予以核算。**要求KERN公司支付公证费的上诉请求，缺乏依据，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KERN公司的上诉请求部分成立。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五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八十七条、《职工带薪年休假条例》第三条第一款、第五条第三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六十九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劳动争议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三）》第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维持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6）京0115民初4695号民事判决第一项、第七项；
二、撤销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6）京0115民初4695号民事判决第二项、第五项、第六项、第十项、第十一项；
三、变更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6）京0115民初4695号民事判决第三项为：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2015年5月工资7080.45元；
四、变更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6）京0115民初4695号民事判决第四项为：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2014年12月1日和2014年12月9日的克扣工资193.27元；
五、变更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6）京0115民初4695号民事判决第八项为：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2014年及2015年未休年休假工资4241.40元；
六、变更北京市大兴区人民法院（2016）京0115民初4695号民事判决第九项为：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161\n438.34元；
七、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无需支付**2014年11月至2015年3月期间话费补助1000元、饭补及交通补助3150元；
八、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无需支付**2015年2月17日、2015年2月25日至2月28日期间病假工资286.9元；
九、驳回**的其他诉讼请求；
十、驳回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的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一审案件受理费10元，由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负担7元（已交纳），由**负担3元（已交纳）；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由KERN（北京）技术有限公司负担7元（已交纳），由**负担3元（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窦江涛
审 判 员 刘 洁
审 判 员 于阳春
二○一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书 记 员 黄雅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