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中航某某窗幕墙工程有限公司与某某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判决书

辽宁省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2）辽01民终15481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沈阳中航***窗幕墙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中央大街29-43号。 法定代表人：***，系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系辽宁优腾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男，1974年9月10日出生，满族，住辽宁省黑山县。 委托诉讼代理人：***，系辽***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沈阳中航***窗幕墙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窗”）因与被上诉人***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沈阳市浑南区人民法院（2022）辽0112民初424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依法审理了本案。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窗的上诉请求：1.撤销(2022)辽0112民初4248号民事判决；2.改判驳回被上诉人全部诉讼请求；3.由被上诉人承担一、二审全部诉讼费用。事实和理由：1.一审认定债权转让有效和认定对方主体适格错误，且不符合逻辑。***是乙方沈阳市铁西区顺星鑫白钢铁艺经销处（以下简称“铁艺经销处”）的项目负责人，故上诉人与铁艺经销处的三份合同的签订、施工、款项支付等履行过程均是直接与于国军沟通、对接和由***签署，可见上诉人与***的沟通和其签名均系其代表乙方的职务行为。一审判决仅因上诉人是与***沟通就认定上诉人对债权转让知情、债权转让有效和***主体适格错误。其一，从其签名角度看，早在2014年6月26日“债权转让协议”形成前的2013年签订三份合同时也是与***沟通和由其签名；其二，从民事诉讼证据法律规定看，***应当对其主张承担举证责任，包括乙方铁艺经销处以快递、传真、微信、电邮、短信或其他任何方式将“债权转让协议”通知、送达给上诉人或者由上诉人在“债权转让协议”上签署收到，否则应认定未完成通知证明责任；其三，从时间线和内容上看，据一审已经采信的上诉人所举证的支付款项与表中体现，上诉人在2014年10月16日尚在支付乙方铁艺经销处进度款，施工尚在进行中尚未交付和结算，但***所举证的“债权转让协议”中却显示“甲方将结算凭证(2014年5月26日)等一切相关资料转交给乙方，以方便乙方主张债权”，落款时间是2014年6月26日，此时工程尚在施工过程中，未经交付和结算，结算凭证的依据不足。2.一审认定未超诉讼时效错误。上诉人在2017年支付了农民工维权款70000元后，直到2022年3月20日***才发微信给上诉人项目负责人，期间间隔远超三年诉讼时效期，乙方及***并未证实其在此期间主张权利的连续性，故一审认定其“一直主张工程款”属主观臆断，无证据支持。3.一审认定上诉人所举证的“***结算清单汇总”效力，但对汇总的各项数据区别对待，自相矛盾。进一审认定“***结算清单汇总”有效，并采纳了汇总中的合结算额1918743.5元、质保金95937.18元、已付款1722793元三个数据，但却对汇总中的乙方铁艺经销处应提供21.5万元发票事实(如确有客观原因不能提供，对此至少应在总工程款中按发票税点予以扣除)、应扣除3.5%比例税款44678.27元视而不见。既然认定汇总表效力，那么就应对汇总中的数据一视同仁，一审采纳部分数据却“遗漏”部分数据，令人费解。因此，即便是***有权起诉，那么也应在应付工程款中扣除该两项金额，即在一审判决第5、6页所认定的结算金额1918743.5元-已付款1722793元-70000元-***自认80000**修费的基础上再扣除税款44678.27元=1272.23元，并由其提供21.5万元发票(如无法提供应按当时税率扣除)。 ***辩称，上诉人与铁艺经销处签订涉案工程合同时，并未要求铁艺经销处承担税款及开具发票，故在合同中未对发票事宜作出约定。合同履行过程中，为减轻上诉人税务负担，被上诉人要求材料商为上诉人开具发票，并非合同约定义务。被上诉人已经向上诉人提供了大额发票，不应再承担税款。《***结算清单汇总》是被上诉人在上诉人承诺支付剩余款项的情况下无奈签订的，但被上诉人签字后，上诉人并未依约给付剩余工程款，故上述材料的生效条件并未成就，其中对税款的约定不发生法律效力，法院不应采信。 ***向一审法院的诉讼请求为：1.***窗向***支付华发首府项目工程款224,175元及利息（自2016年4月26日起按年化利率3.8%计算至***窗全部借款本金及利息偿清之日止）；2.诉讼费用由***窗承担。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2013年8月9日、8月21日，铁艺经销处与***窗签订《建筑工程施工合同》，约定，***窗将其承建的华发首府一期1-8#楼（1、2、3、4、5、8）雨棚工程、（1、2、6、8）机房幕墙工程分包给铁艺经销处施工，合同约定了承包方式、范围、单价、付款方式等。2013年11月25日，双方签订《建筑工程施工合同之补充合同》，增加华发首府一期1-8#楼地上地下大堂幕墙、铝窗及格栅工程。合同签订后，即开始进行施工，2014年5月26日，***窗华发首府项目部出具明细一份，载明工程金额为2,094,175元。2014年6月26日，铁艺经销处（甲方）与***（乙方）签订《债权转让协议》，约定甲方将结算凭证（2014年5月26日）等一切相关资料转交给乙方，以方便乙方主张债权，甲方将该债权的所有权利一并转给乙方，由乙方自行决定如何主张及主张数额，此债权债务与甲方再无任何关系。2016年1月15日，***与***窗对账，***签署“***结算清单汇总”，载明合同结算额为1,918,743.5元，质保金95,937.18元，已付款1,722,793元，关于该已付款***亦签字确认。2017年，通过农民工维权中心支付***工程款70,000元，剩余欠款***多次主张未果，***起诉来院。铁艺经销处于2019年12月19日注销。一审法院认为，铁艺经销处与***窗签订的《建筑工程施工合同》及《补充合同》，系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对双方均有约束力，***、***窗均应按照约定全面履行。关于***的主体资格问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五百四十五条“债权人可以将债权的全部或者部分转让给第三人，但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一）根据债权性质不得转让；（二）按照当事人约定不得转让；（三）依照法律规定不得转让。当事人约定非金钱债权不得转让的，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当事人约定金钱债权不得转让的，不得对抗第三人”及第五百四十六条“债权人转让债权，未通知债务人的，该转让对债务人不发生效力。债权转让的通知不得撤销，但是经受让人同意的除外”的规定，铁艺经销处与***于2014年6月26日签订《债权转让协议》，约定将涉案债权转让给***，***窗提出该债权转让未通知到***窗，但从***窗提交的“***结算清单汇总”及“支付***款项及金额”均系与***进行的沟通，故确认***窗对此知情，故***窗该抗辩，不予采信。关于***主张的工程款金额问题，***主张结算金额为2014年5月26日其提交的明细，但其于2016年1月15日签署的结算清单汇总及付款金额时间在后，应视为双方对结算金额进行了变更，***对变更后的金额及付款金额签字予以确认，故依据2016年1月15日结算清单汇总、支付款项及金额确认结算金额为1,918,743.5元，已付款1,722,793元，后***窗又支付70,000元，***自认***窗支付维修费80,000元应予扣除，尚欠工程款45,950.5元，***窗应予支付，故对***主张的工程款224,175元，对其中45,950.5元予以支持。关于***主张的利息，涉案工程于2014年年底完工，质保期2年，质保期于2016年年底届满，按合同约定质保金应予返还，且***、***窗最终形成结算时间确认为2016年1月15日，故计息起点以2017年1月1日起息为宜，计息标准2019年8月20日之前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2019年8月20日起按同期全同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关于***窗提出的质量问题扣款问题，其提交的证据不足以证明系因***原因造成的，且***已自认扣除80,000**修费，故对该抗辩不予采信。关于***窗提出的诉讼时效问题，从***提交的聊天记录看，***一直主张工程款，故***窗的抗辩，不予采信。一审法院判决：一、沈阳中航***窗幕墙工程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给付***工程款45,950.5元及利息（自2017年1月1日起至2019年8月19日，按中国民人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算，自2019年8月20日起至实际给付之日止，按同期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二、驳回***的其他诉讼请求。一审案件受理费5,066元,***承担3,766元，沈阳中航***窗幕墙工程有限公司承担1,300元。 本院二审依法确认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 另查明，2016年1月15日，***签字的“***结算清单汇总”上载明，合同结算额1918743.5元，结算应付款55335.05元，税款（3.5%）44678.27元，扣质保（5%）95937.18元，已付款1722793元，备注：口述有21.5万发票（暂估）。 本院认为，关于上诉人提出***并非合同当事人，其诉讼主体不适格的主张。因***与铁艺经销处签订债权转让协议，在已经通知***窗的情况下，上述转让协议合法有效，***有权向***窗主张相应权利。故上诉人的此项主张，本院不予支持。 关于上诉人提出《***结算清单汇总》中载明的发票及扣除税款等事宜，原审法院未予处理的主张。根据汇总表中载明的内容，双方于2016年1月15日已经确定结算应付款金额为55335.05元，而2017年上诉人另行通过农民工维权中心支付***7万元，即使结合原审法院认定的质保金95937.18元于2016年年底届满，但***还自认***窗支付的维修费80,000元应予扣除，故上诉人已经不欠付被上诉人款项，对此原审法院认定不当，本院二审予以调整。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沈阳市浑南区人民法院（2022）辽0112民初4248号民事判决； 二、驳回***的诉讼请求。 一审案件受理费5066元，二审案件受理费5066元，均由***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刘　冬 审 判 员　　王　纪 审 判 员　　陈　铮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十八日 法官助理　　*** 书 记 员　　李　颖 本案判决所依据的相关法律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规定：第二审人民法院对上诉案件，经过审理，按照下列情形，分别处理： （一）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的，以判决、裁定方式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决、裁定； （二）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错误或者适用法律错误的，以判决、裁定方式依法改判、撤销或者变更； （三）原判决认定基本事实不清的，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或者查清事实后改判； （四）原判决遗漏当事人或者违法缺席判决等严重违反法定程序的，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 原审人民法院对发回重审的案件作出判决后，当事人提起上诉的，第二审人民法院不得再次发回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