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桥中七设计有限公司
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与史丽娜等合同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
来源：中国裁判文书网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20）京0108民初48814号
原告：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通州区翠景北里1号楼7层806。
法定代表人：高丽莉，执行董事。
委托诉讼代理人：刘和义，北京市中银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朝阳区东八间房北岗子环里2层2029号。
法定代表人：赵欣，执行董事。
委托诉讼代理人：***，女，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员工。
被告：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武侯区佳灵路20号1栋11层28号。
法定代表人：曾凡珂，执行董事。
委托诉讼代理人：李俊杰，女，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员工。
委托诉讼代理人：刘玥，女，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法务。
原告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宏扬公司）与被告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顺兴盛宸公司）、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七设计公司）合同纠纷一案，本院于2020年12月31日立案后，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授权最高人民法院在部分地区开展民事诉讼程序繁简分流改革试点工作的决定》，依法适用普通程序，由审判员独任审理，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宏扬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高丽莉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刘和义、顺兴盛宸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中七设计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刘玥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宏扬公司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1.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返还服务费1万元及利息253元（自2020年7月1日承诺退还之日起至2021年1月20日止，按2021年1月20日公布的中国人民银行LPR3.85%计算）；2.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赔偿房租损失27 439元；3.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赔偿重新出具消电检报告费用2万元；4.诉讼费由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承担。事实和理由：宏扬公司为办理装修工程消防验收手续，以申请办理办学许可证。2019年8月30日，宏扬公司法定代表人高丽莉与***达成口头协议，委托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办理北京市通州区瑞都大厦703、806室房屋装修改造工程消防验收手续，包括装修工程施工图纸设计、通过审查，办理消防验收申报。宏扬公司与***进一步约定，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于2019年9月15日之前完成消防验收申报手续，宏扬公司共应支付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35 000元服务费用，其中设计费为20 000元，于2019年9月1日前支付；申报消防验收、材料检测、委托装修公司等费用为15 000元，消防验收合格后支付。2019年8月31日，宏扬公司法定代表人支付***20
000元，作为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设计费用，但施工图迟迟不能设计完成，宏扬公司数次催促，而***百般推脱，甚至失联、说谎。后，通过北京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委员会“北京市数字化审图系统”查知，迟至2019年11月25日，***及中七设计公司才将施工图上传北京市数字化审图系统报审。该系统审查后，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初审修改意见书（内部改造）》。该意见书显示，中七设计公司设计的施工图设计问题共计25页，其中建筑专业、给排水专业、暖通专业、电气专业均存在施工图设计严重影响安全或违反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问题。2019年12月3日，***拟以顺兴盛宸公司名义与宏扬公司签订协议，双方未能达成一致。双方未签订书面合同。2019年12月9日，《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告知书（内部改造）》显示建设单位提供的文件和资料符合程序审查要求，但是本次报审申报的建筑使用性质为办公，与建筑的实际使用性质不符，顺兴盛宸公司报审错误，中七设计公司设计图纸亦存在错误。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不负责的工作态度，不专业的职业操守严重拖延了期限，造成宏扬公司办理办学许可证延期且额外支付房租损失。不仅如此，宏扬公司的《北京建筑消防设施检测报告》《北京市电气防火检测报告》仍在有效期的情况下，顺兴盛宸公司额外要求宏扬公司再次聘请第三方机构出具该两种报告，造成宏扬公司额外损失。故宏扬公司诉至法院。
顺兴盛宸公司辩称：1.宏扬公司主张的1万元设计费我方不同意退还，我方已经履行完毕合同义务，这个项目我方跟通州相关部门验收科、施工许可科核实过，可以不用进行验收，只要按照合规申报的图纸施工，就是符合规范的；2.设计图纸是符合规范的，我方没有违约，不同意赔偿房租损失；3.不认可2万元消电检报告损失，消电检报告是一年的有效期，每年都要检，因为还有一个月到期，我们好心提醒宏扬公司去检测。综上，不同意宏扬公司全部诉讼请求。
中七设计公司辩称，顺兴盛宸公司将宏扬公司的项目委托给我方做设计，我方没有直接跟宏扬公司接触过，亦是按照法律法规设计完成了图纸，没有承诺过任何消防验收申报手续，也没有授权他人去验收，故不同意宏扬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
当事人围绕其诉讼请求向本院提交了证据，本院组织当事人进行了证据交换及质证，对于当事人无争议的证据，本院予以确认并在卷佐证。
根据当事人的陈述及经审查确认的证据，本院认定事实如下：
2019年8月29日，顺兴盛宸公司员工***与宏扬公司法定代表人高丽莉互相添加微信。2019年8月30日，***发送微信：我刚到家，明天给你发合同。图纸我已经安排了。高丽莉：没问题。我怎么给您付款。明天我去公帐提钱，明天付耽误事不。***：不耽误。都可以。聊得这么好，你看你怎么方便，已经干上活了，我明天发卡号给你。高丽莉：必须的，行，明天早上我去取完了，马上转给您。2019年8月31日上午10:13，***发送微信：***，工商银行八里庄。高丽莉：马上我这上完课就去转，转完告诉您。上午11:56，高丽莉通过微信发送转账凭证：我这转过去啦。***：收到。2019年9月2日，***：资料盖好章了吗。高丽莉：没呢。他后天盖章，盖完了闪送，我后天给您发过去。***：好的。2019年9月4日，高丽莉：扫描那个要啥版本。***：记忆扫描件就可以。高丽莉：蓝图那个我发你邮箱了。2019年9月13日，***：估计要崩两天，因为中秋节放假，上班我催一下。高丽莉：没问题，您办事我放心。2019年9月16日，高丽莉：我这中下旬左右能下来不。***：估计有点悬，我尽量。高丽莉：十一之前是不是不行了。***：差不多了。高丽莉：一般我交上去，有没有规定教委多久会给我批复呢。***：我问一下。2019年9月20日，高丽莉：我这个有消息没，咋样啦。***：在，我问一下。2019年9月21日，高丽莉：这个咋样啦，有没有消息呀。我这都要急死啦，太着急啦，好多都等着这个呢。***：在呢，我周一问一下。因为这次不是赶上了一个那个中秋节什么的吗？所以就是有点儿那什么，因为我收到资料以后我就上传了，上传以后正好赶在节前的倒休，然后等到十一我这边尽量给你催一下，有其实想着挺好的。高丽莉：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十一之前能下来不？我有点儿着急了，真是的，因为好多东西都在等这个手续，然后我有好多个项目现在都搁这儿了，这个手续下不来，我这个项目就下不来，我愁死了，我现在都天天催我他们，这个因为我项目撂在这儿了，你搁一天都是钱。***：十一之前可以，十一之前可以，十一之前可以下来。高丽莉：我这边需要就是你能告诉我大概的日期吗，我想把那个几个证件都是说，我得配合你的那个日期的证件去，改一下戳儿，然后我这边儿同步进行吧，然后争取十一，之前或者十一之后马上我就递上去。2019年9月23日，高丽莉：请务必十一之前要下来呀，我们把这个东西跟他们打招呼，我怕十一之后的政策又变了，不能吧，咱们十一肯定能下来。***：在呢，不会变，一直在等出文。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因为赶上了今年一个中秋节，又赶上一个十一，所以就特别的不好。都是包在数字化审图里面，现在都是电脑签字，所以老师一倒休，就给签不了字，明白了吗？是这个意思。高丽莉：那我这个十一之前这个该不会是不行了吧。***：不出问题应该都能出来，应该没问题，只不过23号吧，还有七天呢。高丽莉：这个有什么部门吗，比如说送的话一般会送到哪个？比如说你在网上审批，一般是归建委的，哪个部门管你知道吗？***：规划委，不是建委，是规委，是数字化审图，随机的，五家。2019年9月26日，高丽莉：确定十一之前能下来吧，我这个项目都谈完了，教委这也打好招呼了，我姐都急死了。***：确定。2019年10月2日，高丽莉：你说30号这是国庆前能下，这到现在也没下来，他刚开始说他二十来天就行了，你说你这你弄一个多月，我这时间全耽误了，昨天我后面那事儿一个都没整上。10月15日，高丽莉：量完了给你消防图，什么时候出结果，你过来量好后加那个通道图，什么时候出结果。***：下周一，明天量完，晚上就出图，传上去。下周一是最晚时间。高丽莉：下周一就出报告是吗。***：嗯嗯，是的。高丽莉：我什么时候去办那个消电检，和居委会，那个日期没给我。***：消电检现在就办，日期写在下周一，消电检下周一有效期是一年的。10月24日，高丽莉：您这个事儿怎么办啦，今天这都周四了，你说周一就结束了，这又往外拖，您这今天给我个说法吧，好吧，我等你电话。如果我们解决不了，那咱们就找能解决的人去解决，好吧。
2019年10月25日，顺兴盛宸公司员工***与宏扬公司柴源互相添加微信。10月28日，柴源：我这整理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差不多都齐了，就差你那边几个东西。同时，柴源向***发送图片，显示：申报建设工程消防验收的，应同时上传提交下列电子版材料（在窗口申报的应提供纸质版材料）：（1）工程竣工验收报告；（2）有关消防设施的工程竣工图纸；（3）施工图审查机构出具的综合审查合格数、技术咨询报告等审查意见；（4）具有防火性能要求的建筑构件、建筑材料（含建筑保温材料）、装修材料符合国家标准或者行业标准的证明文件、出厂合格证；（5）消防设施检测合格证明文件；（6）施工、工程监理、检测单位的合法身份证明和资质等级证明文件；（7）建设单位的工商营业执照等合法身份证明文件。柴源：教委的说还要具体看建委那边的规定，所以还好从教委那边入手，建委我也问了，给我了这个材料清单。这个单子上的2、3、4、6项是不都是您那边准备。***：第二个图纸给了，第三个这周就可以了。11月11日，柴源：资料收到了吗？什么时候申报？***：收到了，后天安排上报。11月20日，柴源：怎样了，什么情况？***：稍等一下，图纸还有一点点微调，还有适应性不写儿童教育，可以吧。柴源：本来就不是儿童教育，是14周岁以上的初高中生教育培训。12月2日，柴源：你这两个图怎么是一样的，我看过建委的网站资料提交程序我都明白，你这是第一步审图都还没通过吗。基于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们这边商量的结果是两个方案。1.因为你的失误造成工作无法在你承诺的时间内完成，并造成我相当程度的损失，咱们之间终止合作，现阶段的工作无需再进行，并且你退还我之前支付费用，并且赔偿我误工费等损失，目前按2万定金的双倍估算。2.你我双方继续合作，但需签订合同，合同上注明你完成工作的约定时间，如无法在约定时间内完成，你按比例赔我损失。12月3日，***：图纸已经扫描了。我们设计的合同。12月4日，柴源：这是我们改的合同，你看一下。
2019年12月4日，***建立“通州图纸”微信聊天群，聊天群包括***、高丽莉、柴源、陈一凡（顺兴盛宸公司称系该公司接洽业务人员）。12月6日，陈一凡：我们今天会答复完成复审，没有问题就可以完成了。柴源：好的，这个复审完成了，合同也快拟好吧。12月9日，陈一凡：已经好了，正式文件明天会给到我们，我们开始准备建委的东西。柴源：好的，太不容易了，赶紧准备，需要我们的提前说。12月10日，柴源发送装修工程消防验收委托协议。***：明天准备资料给你们盖章，我们拿去通州建委去申报。12月11日：***：合同公司法务说因为我们没有标的，这个合同签不了，我们弄明白了，这两天打算送通州建委了。柴源：您拖延了完成工作的时间，给我造成的损失，不是协商之前的款全部退还，尾款不再收取了吗？这不是你们目前能做的补偿办法吗。陈一凡：我们会把之前收取您的合同款2万元退还给您。我们已经不收取您费用了，但是我们的工作还是在继续的。明天我们下午会去建委，办理您那边项目的事情。高丽莉：不是说您不收费用了啊，是已经给了你费用，但是你没有承诺期限完成，现在是你在给我做正常的工作啊。12月12日，柴源：之前的退款什么时间退。***：周三出账。***：我们的工作是设计，从一开始就说建委只是帮忙做。柴源：那你为什么要我3.5万元，钱都包含什么项目。***：设计和材料检测。15 000元是设计尾款和材料检测的款。12月14日，高丽莉：史总自己说的2万元里也包含了，9千块的材料检测包含里面了，现在你们不出。12月25日，***：说退钱肯定退。
2020年1月10日，柴源：你给我的这两个东西内容根本兑不上，蓝图上写的是教育培训，审查意见写的办公。这样的文件我根本不能用。***：盖好，尽快给我。发送修改项目信息说明。1月11日，***：盖章的资料准备好了吗。最好能盖章资料全一次盖完，因为还有1万的款没退，完事就退完钱就完事了。柴源：知道。你之前给我出的资料好多都错了，需要重新改。我们的名字都打错了。建筑面积不一样，还有建筑层数地上一个写的是17层一个写10层，建筑高度一个写的40米，一个写的79.9米对比，完全不一样。***：我跟设计说了，让他们去改。1月14日，***：出文了。柴源：收到。这是初审意见书还是最终的。***：最终。因为这个不用审，只不过就是改一下那个使用性质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没有变。所以你这个是不用审图，就是直接出意见了就是，只不过是要走一个比较复杂的流程，把使用性质改一下。柴源：好的，图纸你那边改好了吧。***：嗯嗯。1月19日，柴源：剩下的一万还退吗。***：退。肯定退，财务这边看您还有其他需要盖章的吗。如果后续没有了，就退了，您最好看一下或者问一下，因为退完款，再盖章就按新项目做了。因为退完会签一个终止协议。柴源：行，我问问。
2020年3月15日至3月30日、5月21日至22日，柴源通过微信告知***、陈一凡案涉设计图纸多处与实际不符及存在的问题，***、陈一凡予以回复并表示进行修改。
2020年6月2日，柴源：我们那个消防验收估计过不了了，他们那边当天来了个领导联合检查，说我们消防栓、自然排烟、安全通道门、还有那个电箱都有问题，和图纸也不一致。要想通过可能图纸和现场都要改。因为申报拖了太久还是没通过，花费了太多精力和费用，我们考虑先不动了。你看把那一万元退款尽快退给我们吧。6月10日，***：我最近比较忙，您那钱等下周一出款，公司每周一出款。6月15日，柴源：手续今天没办呢，不是说周一出款吗。6月17日，柴源：这两天财务在合账，我说退肯定会退的。柴源：说个时间吧。***：月底。柴源：月底之前吧。***：好的，因为我签了新公司，所以财务在倒账。柴源：按说好的时间办就行。***：行。
另查，2019年11月28日，中设安泰（北京）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初审修改意见书（内部改造），载明：工程名称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建设单位宏扬公司，设计单位中七设计公司，施工图报审时间2019年11月25日，施工图初审完成时间2019年11月28日，该意见书针对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建筑、给排水、暖通、电气专业出具初审修改意见。2019年12月9日，中设安泰（北京）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告知书（内部改造），审查机构意见载明：工程概况本次审查的工程是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单位1：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原建筑概况：原建筑面积25 483平方米、地上17层、地下0层、高度79.9米、原使用用途商业办公。改造概况：规模327.9500平方米，位置6层、7层局部，使用性质办公。1.建设单位提供的文件和资料符合程序审查要求。2.经审查，未发现该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存在涉及严重影响安全及违反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的问题。2020年1月14日，中设安泰（北京）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告知书（内部改造），审查机构意见载明：本次修改情况如下原项目系统中填写的建筑改造后功能填写有误，现需要修改此处内容。建筑改造后功能原为办公，现修改为教育培训。1.建设单位提供的文件和资料符合程序审查要求。2.经初审，未发现该工程施工图修改文件存在涉及严重影响安全及违反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的问题。
庭审中，宏扬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均确认双方并未签订书面合同，口头约定合同履行期限为2019年中秋节最迟不超过10月1日；宏扬公司于2019年8月31日向顺兴盛宸公司支付2万元，后顺兴盛宸公司于2020年1月3日返还宏扬公司1万元。宏扬公司、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对如下事项存在争议：一、关于案涉合同主体。宏扬公司认为系直接与顺兴盛宸公司洽谈合同及相关事项，中七设计公司系图纸设计单位，故顺兴盛宸公司与中七设计公司均为合同相对方；顺兴盛宸公司认为系其委托中七设计公司设计案涉施工图纸，后顺兴盛宸公司运用中七设计公司的电子系统及公章进行报审。在合同签订及履行过程中并未向宏扬公司披露中七设计公司；中七设计公司认为从未与宏扬公司接触过，系受***委托设计并交付案涉图纸，未与宏扬公司签订合同，故非案涉合同相对方。二、关于案涉合同权利义务。宏扬公司认为其委托顺兴盛宸公司设计施工图纸再进行消防验收申报手续，双方约定支付35 000元费用，其中2万元为施工图设计及通过北京市数字化审图系统审核，1.5万元作为消防验收申报、材料检测、委托装修公司的费用。因顺兴盛宸公司迟延履行义务，故宏扬公司支付2万元服务费后，无需再支付尾款1.5万元。顺兴盛宸公司则认为其合同义务仅限于消防图纸设计，费用为2万元，因合同义务并不包括消防验收申报手续，故未向宏扬公司收取1.5万元材料检测款。三、关于案涉合同的履行情况。宏扬公司称顺兴盛宸公司履行迟延且设计图纸多处错误。顺兴盛宸公司陈述其确实存在履行迟延的事实，设计图纸于2020年1月14日通过审核，后经过修改，2020年5月份方才符合宏扬公司要求，所以才返还了部分款项。施工设计图应系根据宏扬公司提供的信息制作的，理论上应当先施工设计再装修，但宏扬公司施工完毕才找顺兴盛宸公司做的施工设计图，故后期宏扬公司未通过消防验收与顺兴盛宸公司无关。
诉讼中，宏扬公司陈述其诉讼请求的构成：一、顺兴盛宸公司承诺于2020年6月30日之前退款，现尚欠1万元未退；二、宏扬公司提交房屋租赁协议及相应支付凭证，主张结合双方沟通记录，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设计错误，于2020年1月10日至1月19日、3月15日至3月30日、5月21日至5月22日对施工设计图纸及申报审查进行修改，共计耽误26天，造成宏扬公司房租损失27 439元；三、宏扬公司主张顺兴盛宸公司明知其拥有2019年3月29日出具的消防、电气检测报告，有效期是一年，仍要求宏扬公司重新办理消防、电气检测报告，导致其因此损失2万元。
本院认为，依据各方陈述及宏扬公司提交的证据，足以认定宏扬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之间就委托事项达成一致的意思表示，故存在事实合同关系，其约定内容未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效力性强制性规定，应属合法有效，当事人均应依约履行各自义务。本案争议焦点为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是否应当就案涉合同纠纷承担违约责任。
首先，顺兴盛宸公司是否应当承担相应违约责任，是否应当返还1万元及相应利息一节，本院认为，通过庭审查明的事实可知，顺兴盛宸公司确存在延迟履约的事实，顺兴盛宸公司的员工亦多次在微信中承诺退还已经收取的服务费2万元，并已于2020年1月3日返还1万元，2020年6月17日，***再次表示于6月底返还剩余的1万元。顺兴盛宸公司至今未按约返还1万元的行为已经构成违约，应当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故本院对于宏扬公司要求顺兴盛宸公司返还1万元并支付相应利息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但利息计算金额有误，本院依法予以调整。顺兴盛宸公司称需双方先签订终止协议再行退还1万元的辩称主张，无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信。
关于宏扬公司要求顺兴盛宸公司赔偿房租损失一节，本院认为，宏扬公司主张与顺兴盛宸公司之间的委托事项不仅包括施工图纸设计，还包括获得施工单位盖章的手续、消防验收材料检测、并最终取得消防验收报告，因其对除了施工图纸设计之外的委托事项并未提交有效证据证明，本院仅能认定宏扬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针对施工图纸设计达成合意。虽顺兴盛宸公司确认施工图纸设计迟延交付且于2020年5月左右方才达到宏扬公司要求，但房租支出系宏扬公司办理教育培训的正常商业成本，其未能提交证据证明顺兴盛宸公司迟延交付图纸及图纸存在错误与主张的房租损失的直接因果联系，且双方在沟通协商过程中达成顺兴盛宸公司完成设计工作后依然要全额返还服务费用的约定，亦可以视为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宏扬公司的相应损失，故本院对其该项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关于宏扬公司主张的消防、电气检测报告损失2万元一节，因宏扬公司并未提交有效证据证明该损失系顺兴盛宸公司违约行为导致，亦未能提交相应支出凭证，故本院对其该项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就中七设计公司在本案中是否需承担违约赔偿责任一节，本院认为，通过庭审查明的事实，中七设计公司系接受顺兴盛宸公司转托事项的最终设计单位，但依据宏扬公司提交的证据，综合合同的磋商、款项的交付、设计图纸的修改、后续纠纷协商处理的沟通整体过程，宏扬公司系直接与顺兴盛宸公司针对委托事项达成意思表示一致，顺兴盛宸公司亦确认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并未向宏扬公司明确披露过转托中七设计公司进行设计的事实，中七设计公司虽参与了部分合同内容的履行，但并未与宏扬公司之间就案涉委托事项达成直接的真实合意，故其行为仅涉及与顺兴盛宸公司之间约定的履行，并不直接向宏扬公司承担义务和责任，本院对宏扬公司要求中七设计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共同承担案涉合同责任的诉讼主张不予支持。
当事人提举的其他证据材料或发表的其他意见不影响本院依据查明的事实依法进行裁判，本院不予一一评述。
本案系《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施行前的法律事实引起的民事纠纷案件，故应适用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的规定。
综上所述，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第一条，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八条、第一百零七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返还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服务费10 000元、利息215元，两项共计10 215元；
二、驳回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1242元（原告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已预交），由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负担1187元（已交纳），由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负担55元，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交纳。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审 判 员 李春梅
二〇二一年四月三十日
书 记 员 姜 凡
民事判决书
（2020）京0108民初48814号
原告：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通州区翠景北里1号楼7层806。
法定代表人：高丽莉，执行董事。
委托诉讼代理人：刘和义，北京市中银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朝阳区东八间房北岗子环里2层2029号。
法定代表人：赵欣，执行董事。
委托诉讼代理人：***，女，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员工。
被告：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武侯区佳灵路20号1栋11层28号。
法定代表人：曾凡珂，执行董事。
委托诉讼代理人：李俊杰，女，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员工。
委托诉讼代理人：刘玥，女，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法务。
原告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宏扬公司）与被告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顺兴盛宸公司）、四川中七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七设计公司）合同纠纷一案，本院于2020年12月31日立案后，根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授权最高人民法院在部分地区开展民事诉讼程序繁简分流改革试点工作的决定》，依法适用普通程序，由审判员独任审理，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宏扬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高丽莉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刘和义、顺兴盛宸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中七设计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刘玥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宏扬公司向本院提出诉讼请求：1.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返还服务费1万元及利息253元（自2020年7月1日承诺退还之日起至2021年1月20日止，按2021年1月20日公布的中国人民银行LPR3.85%计算）；2.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赔偿房租损失27 439元；3.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赔偿重新出具消电检报告费用2万元；4.诉讼费由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共同承担。事实和理由：宏扬公司为办理装修工程消防验收手续，以申请办理办学许可证。2019年8月30日，宏扬公司法定代表人高丽莉与***达成口头协议，委托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办理北京市通州区瑞都大厦703、806室房屋装修改造工程消防验收手续，包括装修工程施工图纸设计、通过审查，办理消防验收申报。宏扬公司与***进一步约定，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于2019年9月15日之前完成消防验收申报手续，宏扬公司共应支付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35 000元服务费用，其中设计费为20 000元，于2019年9月1日前支付；申报消防验收、材料检测、委托装修公司等费用为15 000元，消防验收合格后支付。2019年8月31日，宏扬公司法定代表人支付***20
000元，作为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设计费用，但施工图迟迟不能设计完成，宏扬公司数次催促，而***百般推脱，甚至失联、说谎。后，通过北京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委员会“北京市数字化审图系统”查知，迟至2019年11月25日，***及中七设计公司才将施工图上传北京市数字化审图系统报审。该系统审查后，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初审修改意见书（内部改造）》。该意见书显示，中七设计公司设计的施工图设计问题共计25页，其中建筑专业、给排水专业、暖通专业、电气专业均存在施工图设计严重影响安全或违反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问题。2019年12月3日，***拟以顺兴盛宸公司名义与宏扬公司签订协议，双方未能达成一致。双方未签订书面合同。2019年12月9日，《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告知书（内部改造）》显示建设单位提供的文件和资料符合程序审查要求，但是本次报审申报的建筑使用性质为办公，与建筑的实际使用性质不符，顺兴盛宸公司报审错误，中七设计公司设计图纸亦存在错误。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不负责的工作态度，不专业的职业操守严重拖延了期限，造成宏扬公司办理办学许可证延期且额外支付房租损失。不仅如此，宏扬公司的《北京建筑消防设施检测报告》《北京市电气防火检测报告》仍在有效期的情况下，顺兴盛宸公司额外要求宏扬公司再次聘请第三方机构出具该两种报告，造成宏扬公司额外损失。故宏扬公司诉至法院。
顺兴盛宸公司辩称：1.宏扬公司主张的1万元设计费我方不同意退还，我方已经履行完毕合同义务，这个项目我方跟通州相关部门验收科、施工许可科核实过，可以不用进行验收，只要按照合规申报的图纸施工，就是符合规范的；2.设计图纸是符合规范的，我方没有违约，不同意赔偿房租损失；3.不认可2万元消电检报告损失，消电检报告是一年的有效期，每年都要检，因为还有一个月到期，我们好心提醒宏扬公司去检测。综上，不同意宏扬公司全部诉讼请求。
中七设计公司辩称，顺兴盛宸公司将宏扬公司的项目委托给我方做设计，我方没有直接跟宏扬公司接触过，亦是按照法律法规设计完成了图纸，没有承诺过任何消防验收申报手续，也没有授权他人去验收，故不同意宏扬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
当事人围绕其诉讼请求向本院提交了证据，本院组织当事人进行了证据交换及质证，对于当事人无争议的证据，本院予以确认并在卷佐证。
根据当事人的陈述及经审查确认的证据，本院认定事实如下：
2019年8月29日，顺兴盛宸公司员工***与宏扬公司法定代表人高丽莉互相添加微信。2019年8月30日，***发送微信：我刚到家，明天给你发合同。图纸我已经安排了。高丽莉：没问题。我怎么给您付款。明天我去公帐提钱，明天付耽误事不。***：不耽误。都可以。聊得这么好，你看你怎么方便，已经干上活了，我明天发卡号给你。高丽莉：必须的，行，明天早上我去取完了，马上转给您。2019年8月31日上午10:13，***发送微信：***，工商银行八里庄。高丽莉：马上我这上完课就去转，转完告诉您。上午11:56，高丽莉通过微信发送转账凭证：我这转过去啦。***：收到。2019年9月2日，***：资料盖好章了吗。高丽莉：没呢。他后天盖章，盖完了闪送，我后天给您发过去。***：好的。2019年9月4日，高丽莉：扫描那个要啥版本。***：记忆扫描件就可以。高丽莉：蓝图那个我发你邮箱了。2019年9月13日，***：估计要崩两天，因为中秋节放假，上班我催一下。高丽莉：没问题，您办事我放心。2019年9月16日，高丽莉：我这中下旬左右能下来不。***：估计有点悬，我尽量。高丽莉：十一之前是不是不行了。***：差不多了。高丽莉：一般我交上去，有没有规定教委多久会给我批复呢。***：我问一下。2019年9月20日，高丽莉：我这个有消息没，咋样啦。***：在，我问一下。2019年9月21日，高丽莉：这个咋样啦，有没有消息呀。我这都要急死啦，太着急啦，好多都等着这个呢。***：在呢，我周一问一下。因为这次不是赶上了一个那个中秋节什么的吗？所以就是有点儿那什么，因为我收到资料以后我就上传了，上传以后正好赶在节前的倒休，然后等到十一我这边尽量给你催一下，有其实想着挺好的。高丽莉：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十一之前能下来不？我有点儿着急了，真是的，因为好多东西都在等这个手续，然后我有好多个项目现在都搁这儿了，这个手续下不来，我这个项目就下不来，我愁死了，我现在都天天催我他们，这个因为我项目撂在这儿了，你搁一天都是钱。***：十一之前可以，十一之前可以，十一之前可以下来。高丽莉：我这边需要就是你能告诉我大概的日期吗，我想把那个几个证件都是说，我得配合你的那个日期的证件去，改一下戳儿，然后我这边儿同步进行吧，然后争取十一，之前或者十一之后马上我就递上去。2019年9月23日，高丽莉：请务必十一之前要下来呀，我们把这个东西跟他们打招呼，我怕十一之后的政策又变了，不能吧，咱们十一肯定能下来。***：在呢，不会变，一直在等出文。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因为赶上了今年一个中秋节，又赶上一个十一，所以就特别的不好。都是包在数字化审图里面，现在都是电脑签字，所以老师一倒休，就给签不了字，明白了吗？是这个意思。高丽莉：那我这个十一之前这个该不会是不行了吧。***：不出问题应该都能出来，应该没问题，只不过23号吧，还有七天呢。高丽莉：这个有什么部门吗，比如说送的话一般会送到哪个？比如说你在网上审批，一般是归建委的，哪个部门管你知道吗？***：规划委，不是建委，是规委，是数字化审图，随机的，五家。2019年9月26日，高丽莉：确定十一之前能下来吧，我这个项目都谈完了，教委这也打好招呼了，我姐都急死了。***：确定。2019年10月2日，高丽莉：你说30号这是国庆前能下，这到现在也没下来，他刚开始说他二十来天就行了，你说你这你弄一个多月，我这时间全耽误了，昨天我后面那事儿一个都没整上。10月15日，高丽莉：量完了给你消防图，什么时候出结果，你过来量好后加那个通道图，什么时候出结果。***：下周一，明天量完，晚上就出图，传上去。下周一是最晚时间。高丽莉：下周一就出报告是吗。***：嗯嗯，是的。高丽莉：我什么时候去办那个消电检，和居委会，那个日期没给我。***：消电检现在就办，日期写在下周一，消电检下周一有效期是一年的。10月24日，高丽莉：您这个事儿怎么办啦，今天这都周四了，你说周一就结束了，这又往外拖，您这今天给我个说法吧，好吧，我等你电话。如果我们解决不了，那咱们就找能解决的人去解决，好吧。
2019年10月25日，顺兴盛宸公司员工***与宏扬公司柴源互相添加微信。10月28日，柴源：我这整理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差不多都齐了，就差你那边几个东西。同时，柴源向***发送图片，显示：申报建设工程消防验收的，应同时上传提交下列电子版材料（在窗口申报的应提供纸质版材料）：（1）工程竣工验收报告；（2）有关消防设施的工程竣工图纸；（3）施工图审查机构出具的综合审查合格数、技术咨询报告等审查意见；（4）具有防火性能要求的建筑构件、建筑材料（含建筑保温材料）、装修材料符合国家标准或者行业标准的证明文件、出厂合格证；（5）消防设施检测合格证明文件；（6）施工、工程监理、检测单位的合法身份证明和资质等级证明文件；（7）建设单位的工商营业执照等合法身份证明文件。柴源：教委的说还要具体看建委那边的规定，所以还好从教委那边入手，建委我也问了，给我了这个材料清单。这个单子上的2、3、4、6项是不都是您那边准备。***：第二个图纸给了，第三个这周就可以了。11月11日，柴源：资料收到了吗？什么时候申报？***：收到了，后天安排上报。11月20日，柴源：怎样了，什么情况？***：稍等一下，图纸还有一点点微调，还有适应性不写儿童教育，可以吧。柴源：本来就不是儿童教育，是14周岁以上的初高中生教育培训。12月2日，柴源：你这两个图怎么是一样的，我看过建委的网站资料提交程序我都明白，你这是第一步审图都还没通过吗。基于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们这边商量的结果是两个方案。1.因为你的失误造成工作无法在你承诺的时间内完成，并造成我相当程度的损失，咱们之间终止合作，现阶段的工作无需再进行，并且你退还我之前支付费用，并且赔偿我误工费等损失，目前按2万定金的双倍估算。2.你我双方继续合作，但需签订合同，合同上注明你完成工作的约定时间，如无法在约定时间内完成，你按比例赔我损失。12月3日，***：图纸已经扫描了。我们设计的合同。12月4日，柴源：这是我们改的合同，你看一下。
2019年12月4日，***建立“通州图纸”微信聊天群，聊天群包括***、高丽莉、柴源、陈一凡（顺兴盛宸公司称系该公司接洽业务人员）。12月6日，陈一凡：我们今天会答复完成复审，没有问题就可以完成了。柴源：好的，这个复审完成了，合同也快拟好吧。12月9日，陈一凡：已经好了，正式文件明天会给到我们，我们开始准备建委的东西。柴源：好的，太不容易了，赶紧准备，需要我们的提前说。12月10日，柴源发送装修工程消防验收委托协议。***：明天准备资料给你们盖章，我们拿去通州建委去申报。12月11日：***：合同公司法务说因为我们没有标的，这个合同签不了，我们弄明白了，这两天打算送通州建委了。柴源：您拖延了完成工作的时间，给我造成的损失，不是协商之前的款全部退还，尾款不再收取了吗？这不是你们目前能做的补偿办法吗。陈一凡：我们会把之前收取您的合同款2万元退还给您。我们已经不收取您费用了，但是我们的工作还是在继续的。明天我们下午会去建委，办理您那边项目的事情。高丽莉：不是说您不收费用了啊，是已经给了你费用，但是你没有承诺期限完成，现在是你在给我做正常的工作啊。12月12日，柴源：之前的退款什么时间退。***：周三出账。***：我们的工作是设计，从一开始就说建委只是帮忙做。柴源：那你为什么要我3.5万元，钱都包含什么项目。***：设计和材料检测。15 000元是设计尾款和材料检测的款。12月14日，高丽莉：史总自己说的2万元里也包含了，9千块的材料检测包含里面了，现在你们不出。12月25日，***：说退钱肯定退。
2020年1月10日，柴源：你给我的这两个东西内容根本兑不上，蓝图上写的是教育培训，审查意见写的办公。这样的文件我根本不能用。***：盖好，尽快给我。发送修改项目信息说明。1月11日，***：盖章的资料准备好了吗。最好能盖章资料全一次盖完，因为还有1万的款没退，完事就退完钱就完事了。柴源：知道。你之前给我出的资料好多都错了，需要重新改。我们的名字都打错了。建筑面积不一样，还有建筑层数地上一个写的是17层一个写10层，建筑高度一个写的40米，一个写的79.9米对比，完全不一样。***：我跟设计说了，让他们去改。1月14日，***：出文了。柴源：收到。这是初审意见书还是最终的。***：最终。因为这个不用审，只不过就是改一下那个使用性质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没有变。所以你这个是不用审图，就是直接出意见了就是，只不过是要走一个比较复杂的流程，把使用性质改一下。柴源：好的，图纸你那边改好了吧。***：嗯嗯。1月19日，柴源：剩下的一万还退吗。***：退。肯定退，财务这边看您还有其他需要盖章的吗。如果后续没有了，就退了，您最好看一下或者问一下，因为退完款，再盖章就按新项目做了。因为退完会签一个终止协议。柴源：行，我问问。
2020年3月15日至3月30日、5月21日至22日，柴源通过微信告知***、陈一凡案涉设计图纸多处与实际不符及存在的问题，***、陈一凡予以回复并表示进行修改。
2020年6月2日，柴源：我们那个消防验收估计过不了了，他们那边当天来了个领导联合检查，说我们消防栓、自然排烟、安全通道门、还有那个电箱都有问题，和图纸也不一致。要想通过可能图纸和现场都要改。因为申报拖了太久还是没通过，花费了太多精力和费用，我们考虑先不动了。你看把那一万元退款尽快退给我们吧。6月10日，***：我最近比较忙，您那钱等下周一出款，公司每周一出款。6月15日，柴源：手续今天没办呢，不是说周一出款吗。6月17日，柴源：这两天财务在合账，我说退肯定会退的。柴源：说个时间吧。***：月底。柴源：月底之前吧。***：好的，因为我签了新公司，所以财务在倒账。柴源：按说好的时间办就行。***：行。
另查，2019年11月28日，中设安泰（北京）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初审修改意见书（内部改造），载明：工程名称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建设单位宏扬公司，设计单位中七设计公司，施工图报审时间2019年11月25日，施工图初审完成时间2019年11月28日，该意见书针对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建筑、给排水、暖通、电气专业出具初审修改意见。2019年12月9日，中设安泰（北京）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告知书（内部改造），审查机构意见载明：工程概况本次审查的工程是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单位1：宏扬公司装修工程。原建筑概况：原建筑面积25 483平方米、地上17层、地下0层、高度79.9米、原使用用途商业办公。改造概况：规模327.9500平方米，位置6层、7层局部，使用性质办公。1.建设单位提供的文件和资料符合程序审查要求。2.经审查，未发现该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存在涉及严重影响安全及违反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的问题。2020年1月14日，中设安泰（北京）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出具北京市房屋建筑工程施工图设计文件综合审查告知书（内部改造），审查机构意见载明：本次修改情况如下原项目系统中填写的建筑改造后功能填写有误，现需要修改此处内容。建筑改造后功能原为办公，现修改为教育培训。1.建设单位提供的文件和资料符合程序审查要求。2.经初审，未发现该工程施工图修改文件存在涉及严重影响安全及违反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的问题。
庭审中，宏扬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均确认双方并未签订书面合同，口头约定合同履行期限为2019年中秋节最迟不超过10月1日；宏扬公司于2019年8月31日向顺兴盛宸公司支付2万元，后顺兴盛宸公司于2020年1月3日返还宏扬公司1万元。宏扬公司、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对如下事项存在争议：一、关于案涉合同主体。宏扬公司认为系直接与顺兴盛宸公司洽谈合同及相关事项，中七设计公司系图纸设计单位，故顺兴盛宸公司与中七设计公司均为合同相对方；顺兴盛宸公司认为系其委托中七设计公司设计案涉施工图纸，后顺兴盛宸公司运用中七设计公司的电子系统及公章进行报审。在合同签订及履行过程中并未向宏扬公司披露中七设计公司；中七设计公司认为从未与宏扬公司接触过，系受***委托设计并交付案涉图纸，未与宏扬公司签订合同，故非案涉合同相对方。二、关于案涉合同权利义务。宏扬公司认为其委托顺兴盛宸公司设计施工图纸再进行消防验收申报手续，双方约定支付35 000元费用，其中2万元为施工图设计及通过北京市数字化审图系统审核，1.5万元作为消防验收申报、材料检测、委托装修公司的费用。因顺兴盛宸公司迟延履行义务，故宏扬公司支付2万元服务费后，无需再支付尾款1.5万元。顺兴盛宸公司则认为其合同义务仅限于消防图纸设计，费用为2万元，因合同义务并不包括消防验收申报手续，故未向宏扬公司收取1.5万元材料检测款。三、关于案涉合同的履行情况。宏扬公司称顺兴盛宸公司履行迟延且设计图纸多处错误。顺兴盛宸公司陈述其确实存在履行迟延的事实，设计图纸于2020年1月14日通过审核，后经过修改，2020年5月份方才符合宏扬公司要求，所以才返还了部分款项。施工设计图应系根据宏扬公司提供的信息制作的，理论上应当先施工设计再装修，但宏扬公司施工完毕才找顺兴盛宸公司做的施工设计图，故后期宏扬公司未通过消防验收与顺兴盛宸公司无关。
诉讼中，宏扬公司陈述其诉讼请求的构成：一、顺兴盛宸公司承诺于2020年6月30日之前退款，现尚欠1万元未退；二、宏扬公司提交房屋租赁协议及相应支付凭证，主张结合双方沟通记录，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设计错误，于2020年1月10日至1月19日、3月15日至3月30日、5月21日至5月22日对施工设计图纸及申报审查进行修改，共计耽误26天，造成宏扬公司房租损失27 439元；三、宏扬公司主张顺兴盛宸公司明知其拥有2019年3月29日出具的消防、电气检测报告，有效期是一年，仍要求宏扬公司重新办理消防、电气检测报告，导致其因此损失2万元。
本院认为，依据各方陈述及宏扬公司提交的证据，足以认定宏扬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之间就委托事项达成一致的意思表示，故存在事实合同关系，其约定内容未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效力性强制性规定，应属合法有效，当事人均应依约履行各自义务。本案争议焦点为顺兴盛宸公司、中七设计公司是否应当就案涉合同纠纷承担违约责任。
首先，顺兴盛宸公司是否应当承担相应违约责任，是否应当返还1万元及相应利息一节，本院认为，通过庭审查明的事实可知，顺兴盛宸公司确存在延迟履约的事实，顺兴盛宸公司的员工亦多次在微信中承诺退还已经收取的服务费2万元，并已于2020年1月3日返还1万元，2020年6月17日，***再次表示于6月底返还剩余的1万元。顺兴盛宸公司至今未按约返还1万元的行为已经构成违约，应当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故本院对于宏扬公司要求顺兴盛宸公司返还1万元并支付相应利息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但利息计算金额有误，本院依法予以调整。顺兴盛宸公司称需双方先签订终止协议再行退还1万元的辩称主张，无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信。
关于宏扬公司要求顺兴盛宸公司赔偿房租损失一节，本院认为，宏扬公司主张与顺兴盛宸公司之间的委托事项不仅包括施工图纸设计，还包括获得施工单位盖章的手续、消防验收材料检测、并最终取得消防验收报告，因其对除了施工图纸设计之外的委托事项并未提交有效证据证明，本院仅能认定宏扬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针对施工图纸设计达成合意。虽顺兴盛宸公司确认施工图纸设计迟延交付且于2020年5月左右方才达到宏扬公司要求，但房租支出系宏扬公司办理教育培训的正常商业成本，其未能提交证据证明顺兴盛宸公司迟延交付图纸及图纸存在错误与主张的房租损失的直接因果联系，且双方在沟通协商过程中达成顺兴盛宸公司完成设计工作后依然要全额返还服务费用的约定，亦可以视为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宏扬公司的相应损失，故本院对其该项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关于宏扬公司主张的消防、电气检测报告损失2万元一节，因宏扬公司并未提交有效证据证明该损失系顺兴盛宸公司违约行为导致，亦未能提交相应支出凭证，故本院对其该项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就中七设计公司在本案中是否需承担违约赔偿责任一节，本院认为，通过庭审查明的事实，中七设计公司系接受顺兴盛宸公司转托事项的最终设计单位，但依据宏扬公司提交的证据，综合合同的磋商、款项的交付、设计图纸的修改、后续纠纷协商处理的沟通整体过程，宏扬公司系直接与顺兴盛宸公司针对委托事项达成意思表示一致，顺兴盛宸公司亦确认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并未向宏扬公司明确披露过转托中七设计公司进行设计的事实，中七设计公司虽参与了部分合同内容的履行，但并未与宏扬公司之间就案涉委托事项达成直接的真实合意，故其行为仅涉及与顺兴盛宸公司之间约定的履行，并不直接向宏扬公司承担义务和责任，本院对宏扬公司要求中七设计公司与顺兴盛宸公司共同承担案涉合同责任的诉讼主张不予支持。
当事人提举的其他证据材料或发表的其他意见不影响本院依据查明的事实依法进行裁判，本院不予一一评述。
本案系《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施行前的法律事实引起的民事纠纷案件，故应适用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的规定。
综上所述，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第一条，原《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八条、第一百零七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返还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服务费10 000元、利息215元，两项共计10 215元；
二、驳回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1242元（原告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已预交），由北京宏扬博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负担1187元（已交纳），由北京顺兴盛宸消防安全技术有限责任公司负担55元，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交纳。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审 判 员 李春梅
二〇二一年四月三十日
书 记 员 姜 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