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某某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某某农贸综合市场有限责任公司等不当得利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

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23）吉24民终327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吉***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吉林省延吉市新兴街162号。 法定代表人：***，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诉讼代理人：**，***州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农贸综合市场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吉林省龙井市。 法定代表人：***，该公司经理。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女，1954年4月20日出生，汉族，住吉林省龙井市。 原审第三人：龙井市商务局，住所地吉林省龙井市繁荣路。 法定代表人：***，该局局长。 上诉人吉***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宇公司”）因与被上诉人****农贸综合市场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公司”）、***，原审第三人龙井市商务局不当得利纠纷一案，不服吉林省龙井市人民法院（2022）吉2405民初122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3年2月10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吉***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被上诉人**公司、***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天宇公司上诉请求：1．请求撤销一审判决，依法改判**公司、***返还不当得利款50万元；2．一、二审诉讼费用由**公司、***承担。事实和理由：一审法院认定事实错误，没有查清事实，导致判决结果错误。一审法院对**公司、***单方出具的证据材料仅以天宇公司不清楚为由。没有审核其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就驳回天宇公司的请求是错误的。一审法院无视审计报告内容，无视天宇公司提交的证据，没有****公司施工内容范围，导致一审法院没有采信天宇公司的证据，事实认定错误。综上，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查清事实，依法改判或发回重审。 **公司、***辩称：一审判决正确无误，理由充分，事实清楚，坚持一审判决认定的法律效力。 龙井市商务局在二审期间未提出陈述意见。 天宇公司向一审法院提出诉讼请求：1．判令**公司、***返还50万元工程款及利息（以50万元为基数，从2014年12月27日起至实际支付之日止的利息）；2．由**公司、***承担一切诉讼费用。事实和理由：2014年8月9日，天宇公司中标《龙井市**农贸市场升级改造项目》工程，工程发包人是**公司，工程中标后，天宇公司进场施工，该项目是龙井市政府投资项目，在施工期间，龙井市商务局于2014年11月1日支付原告100万元，于2014年12月25日支付50万元，天宇公司按照龙井市商务局的指示于2014年11月11日向**公司转账材料款20万元，于2014年12月26日转账30万元，合计50万元，转账凭证上均有***签字。工程完工后，因拖欠工程款，天宇公司向龙井市法院提起诉讼，在审理中，法院将该笔50万元款项认定为是龙井市商务局支付给天宇公司的款项，没有确认是支付给**公司的款项，法院认为天宇公司可另案向被告主***，该案中不予审理，见龙井市法院（2020）吉2405民初71号判决书。因此，**公司、***应***公司返还已收取的50万元工程款。综上，天宇公司依法向贵院提起诉讼，请求法院支持原告诉请。 一审认定事实如下：天宇公司于2020年起诉**公司和龙井市商务局，一审法院审理后作出（2020）吉2405民初71号民事判决书，认定天宇公司转账给**公司的50万元与该案另一法律关系，可另案主***，该案件判决后，龙井市商务局提出上诉，经本院审理作出（2021）吉24民终12号民事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前述案件认定的事实为：2014年8月8日，**公司作为招标人，案外人**工程建设咨询有限公司作为招标代理机构，发出龙建施招2014-22号《吉林省建设工程中标通知书》。天宇公司成为中标施工单位，工程名称为龙井市**农贸综合市场升级改造项目，施工日期为2014年8月9日至2014年11月1日。天宇公司自2014年8月14日开始施工，2014年10月31日施工完毕。2015年3月2日，龙井市商务局申请对涉案工程的工程造价进行审计，2016年4月27日，经龙井市审计局审核工程造价为4，873，636元，其中天宇公司施工部分的审计造价是1，960，807元，天宇公司及**公司在审核情况表上加盖公章及法定代表人名章。2016年7月18日，天宇公司与龙井市商务局对工程款支付情况进行对账，并制作了对账单，龙井市商务局分两次***公司共支付150万元（2014年11月11日支付100万元、2014年12月25日支付50万元）。天宇公司于2014年11月11日向**公司转账材料款20万元；于2014年12月26日转账材料款30万元。天宇公司与**公司未签订建设施工合同，未约定付款时间及逾期付款违约责任，未进行工程验收。现涉案工程已投入使用。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龙井市人民法院（2020）吉2405民初71号民事判决书、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2021）吉24民终12号民事判决书、转账凭证、（2020）吉2405民初71号案件庭审笔录、龙井市宇晨农贸综合市场升级改造项目结算造价汇总表、电器修缮工程预算表、建筑修缮工程结算表、龙井市商务局及龙井市财政局文件、***等证据材料。 一审法院认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第一条第二款：“民法典施行前的法律事实引起的民事纠纷案件，适用当时的法律、司法解释的规定，但是法律、司法解释另有规定的除外”的规定，本案转账行为发生在2014年，应适用当时的法律、司法解释规定。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二条之规定，构成不当得利必须同时具备三个条件：1．没有合法根据；2．取得不当利益；3．造成他人损失，三者缺一不可，否则不构成不当得利。本案中，天宇公司向**公司、***转账“材料款”50万元，属于给付型的不当得利，天宇公司作为案涉款项之给付行为人，欲向款项受领人即**公司和***主张不当得利返还，其应就不当得利的发生原因，承担举证责任，即天宇公司作为给付行为的一方，其损失是因为自身的给付行为而引起，在不存在给付对象错误的情形下，实质是否定自身给付行为，故天宇公司应当承担没有合法根据这一构成要件事实的举证责任，只有在其举证证明**公司取得案涉50万元材料款没有法律上依据的前提下，举证责任方可发生转移。天宇公司在庭审时，对**公司主张的材料款垫付情况表示不清楚，故其应承担陈述不清、举证不能的相应法律后果。 **公司、***对本案诉讼时效提出异议。一审法院认为，虽然转账行为发生在2014年，但在2020年天宇公司起诉**公司和商务局的案件诉讼时，对该50万元产生争议，诉讼时效应从该时开始起算，故对**公司、***的该项抗辩，一审法院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二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第一条第二款规定，判决：驳回原告吉***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8800元，减半收取4400元（已预交4400元），由原告吉***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负担。 二审中，天宇公司提交以下证据： 证据1：吉林省建设工程中标通知书、龙井市审计局龙审发（2016）17号文件、龙井市**农贸综合市场升级改造项目审计结算审核情况表。证明：龙井市**农贸综合市场升级改造项目，中标人是天宇公司，中标工程范围是建筑、装饰、电器、采暖、给排水、消防、通风等工程施工。龙井市**农贸综合市场升级改造项目，政府部分报送结算造价为5，101，560元。工程审计后的审定数是4，873，636元。上述审计结论经建设单位、天宇公司、**公司、施工单位、审计单位签字确认。**公司、***质证称，对真实性无异议，证明目的有异议。由于当时龙井市政府不能作为招投标主体，是以**公司名义招投标的，但是招投标开始至今**公司没有与天宇公司签订任何施工合同，而且**公司从未***公司拨款过一分钱。整个工程全都是由龙井市商务局和天宇公司进行磋商后拨款和结算。**公司从未参加过任何形式的结算与拨款，因此这组证据与**公司没有关联性。 证据2：龙井市**农贸综合市场升级改造项目结算造价汇总表（天宇国家拨款部分）、工程造价鉴定意见书。证明：天宇公司施工的工程范围是屋面维修工程、电器维修工程、防火门工程、垂直运输等工程。不含采暖通风、应急照明、消防工程、给排水工程。工程结算造价经政府审计的国家拨款部分是1，960，807元，该部分款项属***公司，不存在**公司、***说的该50万元是支付**公司、***材料款的情况。另外，工程鉴定造价意见书中的造价是**公司、***自行增加的工程部分，经法院委托鉴定机构的结论是造价为1，338，572元，在该份鉴定报告中已经扣除了**公司、***的甲供材料费用319，066元、水电费4139元，该鉴定报告数额是不含**公司、***所谓的甲供材料费用及水电费。**公司、***质证称，对真实性无异议，证明目的有异议。这50万元含发电机、水泥等有很多施工当中材料，在一审中**公司、***已经陈诉过，材料费总共70多万元，天宇公司已经50万元，还差20多万未支付。因为当时龙井市商务局没有及时拨款，因此**公司、***先垫付70多万，后期结算才给**公司、***50万。（2019）吉2405民初300号、（2019）吉24民终1844号、（2020）吉2405民初71号、（2021）吉24民终12号，这些判决书足以证明**公司、***不是案涉工程的主要发包人及承包人。本院认为，上述证据与本案中天宇公司的不当得利诉请无关，本院不予采信。 龙井市商务局未提交质证意见。 **公司、***，龙井市商务局二审未提交新的证据。 本院对一审认定的事实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天宇公司作为案涉工程的承包方，长期从事建筑工程行业，不存在仅依据龙井市商务局口头指示，无任何其他事由转款**公司50万元的可能性。根据这两笔转账款的凭证，其上均盖有天宇公司的财务专用公章并有***的签字，标注为“材料款”，天宇公司对上述转账行为明显知情。不当得利是指没有合法原因取得利益，致使对方受损的法律事实。不当得利法律关系中，一方无任何法律根据获益，而该获益致使对方遭受损失，即获益和损失之间存在因果关系。本案中，**公司、***收取天宇公司的转账款50万元，如天宇公司主张**公司、***属不当得利，应***公司举证**公司、***没有合法原因取得该款项。现天宇公司依据另案判决作为诉请本案的理由，不能确认**公司、***收取该项钱款存在不当得利行为，天宇公司的上诉请求于法无据，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天宇公司的上诉请求不成立，应予驳回；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案件受理费8800元，由上诉人吉***建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审判员*** 审判员*** 二〇二三年四月二十一日 法官助理*** 书记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