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等劳务合同纠纷民事再审民事判决书

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2）甘民再69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男，1978年8月5日出生，住甘肃省兰州市。 委托诉讼代理人：***，甘肃***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增，男，1986年4月27日出生，住甘肃省临洮县。 委托诉讼代理人：***，甘肃昭熙律师事务所律师。 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住所地甘肃省永靖县***镇川北路299号。 法定代表人：***，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兰州黄河律师事务所律师。 一审第三人：兰州龙林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甘肃省兰州市七里河区西津东路256号。 法定代表人：***，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 再审申请人**因与被申请人**增，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以下简称永靖建筑公司）、一审第三人兰州龙林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龙林房地产公司）劳务合同纠纷一案，不服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20）甘01民终349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作出（2021）甘民申998号民事裁定，提审本案。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开庭审理了本案。再审申请人**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被申请人**增的委托诉讼代理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永靖建筑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一审第三人龙林房地产公司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再审请求：1．撤销一、二审判决，发回重审。事实与理由：1.20#楼土建工程预算总价为1712.3942元，其中电气工程总造价为365947.32元，该项下电气人工直接费为80627.54元。后经龙林房地产公司、永靖建筑公司、监理公司三方决算总价款为1496万元，其中电气工程总造价为315175元，该项下电气人工直接费为54734.72元，实际施工是以该决算价进行。电气工程总造价包括材料、机械、人工直接费，**增仅为人工费，不包括材料、机械等费用。2．**中途退出该工程时通知了**中。**撤场前实际完成的工程总造价为1496万元，**增仅完成了20#楼电气工程的预埋工程，该工程量占电气工程总量的20％，有决算表佐证。剩余工程由龙林房地产公司安排他人施工。3．**增主张的315175元电气工程劳务费数据系从龙林房地产公司获取，则龙林房地产公司应就此承担举证责任。综上，原二审判决认定**增完成电气工程价款315175元错误。 **增辩称，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判处正确。**增与**签订了《建设工程分项施工承包合同书（电气工程）》，**应按合同约定支付劳务费。**就20#楼完成工程总造价为1496万元，占全部工程量的80％，**增完成的电气工程量也达到该电气工程总量的80％。**与龙林房地产公司之间如何结算款项，与**增无关。 永靖建筑公司辩称，同意**的再审理由。1．永靖建筑公司对**的工程分包是依法依规进行，不存在违法分包的问题，原审判处永靖建筑公司对劳务费承担连带责任错误。2．**提前撤场，龙林房地产公司未对**撤场前、后**增的劳务施工量进行区分，以致发生纠纷。**撤场后**增的劳务施工量应由龙林房地产公司支付劳务费。 龙林房地产公司述称，1．**与**增之间签订了《建设工程分项施工承包合同书（电气工程）》，**中途退出时未通知龙林房地产公司、监理以及**增。2.20#楼的全部电气工程是由**增完成。3．龙林房地产公司和**增之间无合同关系，其不能向龙林房地产公司主张劳务费。综上，原二审判决正确，应予维持。 **增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判令永靖建筑公司、**支付工程款315175元，逾期付款损失10000元；2．本案诉讼费***建筑公司、**承担，后**增撤回了逾期付款损失的诉请。一审法院追加龙林房地产公司为第三人参加诉讼。 一审法院认定的事实：**挂靠永靖建筑公司承包了龙林房地产公司兰州新区祥和**安置小区二、三区工程（三标段）中的17#、18#、20#（20#楼为部分土建工程）住宅楼施工工程，并于2014年雇佣**增为2O#楼的电气工程提供劳务。2015年**退出案涉工程。2015年2月13日，**向**增的父亲打款10000元。2016年5月14日，**与龙林房地产公司就祥和**安置小区施工项目进行结算时，其向龙林房地产公司报送的20#楼电气工程人工费为80627.54元。2017年11月22日，经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调解，龙林房地产公司已向**付清了全部工程款。 一审法院认为，合法的债权应受法律保护。本案中，虽然**增提交的《建设工程分项施工承包合同书》复印件不能作为认定本案案件事实的依据，但经庭审查明，**增向**承包的××区0#住宅楼电气施工项目提供劳务系事实，故**理应向其支付劳务费。关于欠付的劳务费金额，**增与**虽没有双方就案涉项目劳务费进行结算的凭证，但**在与龙林房地产公司进行结算时，向龙林房地产公司提交的《工程项目总价表》中，已明确20#住宅楼电气项目人工费为80627.54元，该凭证记载的金额应视为**对**增提供劳务产生费用金额的确认。因**已实际向**增支付劳务费10000元，故其还需承担70627.54元的支付义务。对于**主张其支付金额应以龙林房地产公司实际结算的54734.72元为准的抗辩理由，因其与龙林房地产公司的结算行为不能约束**增，故一审法院对其该项抗辩理由不予支持。永靖建筑公司违法将其资质借用给**用于向龙林房地产公司承包案涉工程，故对**欠付**增的劳务费，永靖建筑公司应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对于**增要求龙林房地产公司在欠付**工程款范围内承担连带责任的主张，因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一审法院不予支持。最后，关于永靖建筑公司、**主张本案已过诉讼时效的抗辩理由，因永靖建筑公司、**没有提交**在2015年退出案涉工程时向**增履行了通知义务的证据，故一审法院对其主张不予支持。综上，**增的诉讼请求部分成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九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条之规定，判决：**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向**增支付劳务费70627.54元；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对上述付款义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驳回**增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限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6028元，由**负担1566元，**增负担4462元。 **增上诉请求：1．请求依法撤销一审判决；2．依法改判永靖建筑公司、**支付劳务款244548元；3．本案一、二审诉讼费均***建筑公司、**承担。永靖建筑公司上诉请求：1．撤销一审判决；2．依法改判永靖建筑公司不承担连带责任；3．一、二审诉讼费由**增、**承担。**上诉请求：请求二审法院查明案件事实依法改判或发回重审。 二审法院审理查明：龙林房地产公司与永靖建筑公司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建筑公司承包建设龙林房地产公司中标的××区二、三区工程（三标段）。**挂靠永靖建筑公司实际对“祥和**"安置小区二、三区工程（三标段）中的17#、18#、20#住宅楼进行施工，其中20#住宅楼工程完成了主体工程和安装预埋工程后，**撤场，剩余工程由龙林房地产公司另行安排他人施工。2016年5月14日，龙林房地产公司与**签字**的“祥和**”安置小区20#楼工程项目总价表上载明20#楼的建安造价为17123942.3元，其中电气工程的建安造价为365947.72元。**实际完成工程造价为1496万元。20#住宅楼的电气工程由**增完成。2015年2月13日，**向**增的父亲支付10000元。 二审法院认为，根据各方当事人的诉辩，本案的争议焦点是**增要求永靖建筑公司、**支付工程款315175元有无事实和法律依据。根据庭审查明的事实及当事人的陈述，**实际施工的××区#住宅楼的电气施工项目由**增提供劳务是事实，**应当向**增支付劳务费。对于劳务费的具体数额，**增主张按照《建设工程分项施工承包合同书（电气工程）》约定的工程单价结算劳务费，因该《建设工程分项施工承包合同书（电气工程）》为复印件，**不予认可，**增主张按照该《建设工程分项施工承包合同书（电气工程）》计算劳务费，不予支持。本案中，**与龙林房地产公司于2016年5月14日签字**的“祥和**”安置小区20#楼工程项目总价表上载明的电器工程造价为365947.72元。2019年6月3日龙林房地产公司向法院出具的证明中载明“**增是20#楼的电气工程劳务施工人，在2017年9月30日施工完毕，现对**增电气工程施工面积的确认为“1335.53平方米”。龙林房地产公司在庭审中陈述，电气工程款已向**支付完毕。故二审法院认定20#楼电器工程造价为365947.72元，**增要求**支付劳务费315175元有事实和法律依据，应予支持。扣除**已支付给**增父亲的10000元，**还应向**增支付劳务费305175元。**增承包了案涉20#楼所有电器工程的施工，一审法院仅以人工费为依据认定**增的劳务费不妥，二审予以纠正。**上诉称**增对20#楼电气工程仅干了工程的预埋，也就是电气工程的20％，应当只支付该部分的劳务费。对于**的上诉请求，二审中**并未提交证据予以证明，对**的该上诉请求二审不予支持。关于永靖建筑公司是否应当承担责任的问题，根据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建设部关于印发《建设领域农民工工资支付管理暂行办法》的通知第十二条规定：“工程总承包企业不得将工程违反规定发包、分包给不具备用工主体资格的组织或个人，否则应承担清偿拖欠工资连带责任。”**为不具备用工主体资格的个人，永靖建筑公司违反规定将其资质借给不具备用工主体资格的**，应当承担连带清偿拖欠劳务费的责任。综上所述，**增的上诉请求成立，应予支持；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三项规定，判决：一、撤销兰州新区人民法院（2019）甘0191民初3307号民事判决；二、**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增支付劳务费305175元；三、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对上述款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四、驳回**增的其他诉讼请求。一审案件受理费6178元，由**增负担185元，**负担5993元。**增预交的二审案件受理费4968元，由**增负担150元，由**负担4818元；**预交的二审案件受理费6028元，由**负担；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二审预交的案件受理费1566元，由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负担。 本院再审中，**提交以下证据：1．甘肃省房屋建筑和市政基础设施工程标准施工招标文件、建筑工程施工合同，拟证明招标文件、建筑工程施工合同均载明20#楼的实际建筑面积为13167.36平方米，龙林房地产公司所述的测绘面积指的是销售面积（包括公摊面积）；2.20#楼施工日志，拟证明案涉工程从2015年6月8日至2016年5月14日将近一年时间处于停工状态，**中、**增对**退场知情；3.20#楼建筑工程结算书（复印件），拟证明**报送监理公司、龙林房地产公司的工程结算书中载明，20#楼总价款为1510万元，其中的电气人工费为54734.19元。 经质证，**增认为，证据1中的招投标文件所载的面积与测绘面积13335平方米相差100多平方米属正常现象，证据1中的建筑施工合同与其无关，不予认可；证据2系**单方形成，对证明目的不予认可；证据3系复印件，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均不予认可。永靖建筑公司认为证据1中的招投标文件与永靖建筑公司无关，不予质证，对建筑施工合同予以认可；证据2专业性很强，如符合要求亦予认可；证据3***建筑公司的印章，如与原件核对一致，也予认可。龙林房地产公司认为，证据1的真实性无异议，招标文件不是施工合同，应以工程施工合同中的面积为准，测绘面积以售房时的面积为准；证据2施工日志应由施工员书写完成后，应交由档案局入库存档，对证明目的不予认可；对证据3的真实性不予认可，决算价应以1496万元为准，关于**增的电气工程劳务费应以**增和**的劳务合同结算。 本院审查认为，**再审提交的三组证据，在原审时均已客观存在，其不能说明逾期提交证据的正当理由，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再审查明的事实与原一审查明事实一致，予以确认。 本院再审认为，根据在案证据及各方当事人陈述，**退场前就20#住宅楼工程完成了部分土建主体工程和安装预埋工程。**增抗辩其完成了20#楼所有电气工程时才知道**退场，**应按合同约定支付20#楼全部电气工程款。经查，**增之父**中一审出庭作证时述称，**就20#楼施工时，其为龙林房地产公司水电技术工程师，**撤场时20#楼的施工进度是主体未完工，电气工程做了2次预埋，工程进度约70％。根据**提供的工程项目总价表能够证明，龙林房地产公司与**就20#楼工程**完成的工程总造价进行了确认，其中包括电气工程，双方并约定剩余工程量由龙林房地产公司另行安排他人施工。**增、龙林房地产公司均述称，**退场后，**增从龙林房地产公司处领取20#楼电气工程施工材料。龙林房地产公司无证据证明其向**支付了20#楼电气工程的全部款项，故**仅对其撤场前**增提供的劳务承担责任。**增抗辩其完成20#楼所有电气工程后才知**退场的理由与上述事实相悖，与常理不符，其主张**应按合同约定向其支付20#楼全部电气工程款的理由无事实依据，不能成立。对于**增在**撤场后提供的劳务，其可向适格主体另行主张。 如何认定**应付劳务费金额。根据**增、**、龙林房地产公司的陈述，**增仅提供20#楼电器工程电气工程的所有劳务，不包括材料、机械等费用，**退场前的材料、机械等费用由**负责，**退场后的材料、机械均由龙林房地产公司提供。原二审判决将**增的施工费用扩大至人工费以外的相关费用，属认定事实错误，应予纠正。**增主张电气工程劳务费应以**与其签订的电气工程施工合同书进行结算，但其提交的该合同无原件核对，且**对该合同不予认可，故**增主张以该合同约定的价款进行结算的请求依据不足，不予支持。**增与**就案涉项目劳务费未进行结算。**与龙林房地产公司结算时，向龙林房地产公司提交的《工程项目总价表》中，已明确20#住宅楼电气项目人工费为80627.54元，在**增无证据证明结算价款的情形下，原一审判决将该凭证所载金额视为**对**增提供劳务产生费用的确认并无不当。原二审判决将电气工程的全部工程款判归**增错误，应予纠正。**主张应以龙林房地产公司向其实际结算的54734.72元为准支付**增劳务费，因该结算表无原件核对，且该结算表系其与龙林房地产公司之间的结算行为不能约束**增，不予支持。 综上，原二审判决认定部分事实错误，判决结果不当，应予纠正；原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一十四条第一款、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20）甘01民终3495号民事判决； 二、维持甘肃省兰州新区人民法院（2019）甘0191民初3307号民事判决。 **增预交的二审案件受理费4968元，由**增负担；**预交的二审案件受理费6028元，由**负担；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二审预交的案件受理费1566元，由甘肃省永靖建筑工程总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 审判员　　*** 审判员　　*** 二〇二二年八月二十四日 书记员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 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二审人民法院对上诉案件，经过审理，按照下列情形，分别处理： （一）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的，以判决、裁定方式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决、裁定； （二）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错误或者适用法律错误的，以判决、裁定方式依法改判、撤销或者变更； （三）原判决认定基本事实不清的，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或者查清事实后改判； （四）原判决遗漏当事人或者违法缺席判决等严重违反法定程序的，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 …… 第二百一十四条人民法院按照审判监督程序再审的案件，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裁定是由第一审法院作出的，按照第一审程序审理，所作的判决、裁定，当事人可以上诉；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裁定是由第二审法院作出的，按照第二审程序审理，所作的判决、裁定，是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裁定；上级人民法院按照审判监督程序提审的，按照第二审程序审理，所作的判决、裁定是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裁定。 人民法院审理再审案件，应当另行组成合议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