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某林环境股份有限公司、济南某某林工程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山东省淄博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21）鲁03民终511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北路**院**楼****。统一社会信用代码：91110000102116928R。 法定代表人：***，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北京市盈科（淄博）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济南***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中，住所地：中国(山东)自由贸易试验区济南片区颖秀路**万达华府*******路**用代码：913701023070710657。 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兼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山东国曜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山东国曜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与被上诉人济南***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人民法院作出的（2020）鲁0302民初136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1年1月27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诉请求：1.请求撤销原审判决，依法改判***支付***工程款5686074.52元或将本案发回重审；2.一、二审诉讼费用由***全部承担。事实与理由：一、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根据***提交的《***欠款情况汇总表》，***项目部现场工作人员初步审核的欠付款金额为7695756.02元，无证据证明***曾认可7769083.48元的欠款金额；二、原审判决严重违反法定程序。《绿化辅材采购合同》《**采购合同》系******丘市水寨胜利花卉**专业合作社（以下简称“水寨合作社”）签订，******主***，淄川区人民法院对该两份合同所产生的争议无管辖权。应扣减水寨合作社合同项下欠付货款1657406.5元，另案处理；三、***未按合同约定进行养护，《工程造价鉴定报告书》认定因***养护不到位，需扣减造价352275元，因此应当从***初步审核的造价中扣减352275元。 被上诉人***辩称，一、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已经认可了7769083.48元的欠款金额；二、原审判决程序正确，管辖问题已经过两审法院裁判，淄川区人民法院有管辖权。关于水寨合作社项下的合同，实际上也是共同进行结算的，一审中已经调查清楚；三、关于扣减养护费用，上诉人未提交证据予以证明。 ***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要求***支付***工程款7824440.32元及逾期利息；2.要求***赔偿诉讼保全责任保险费损失8200元；3.要求***赔偿律师费损失200000元。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淄川区政府投资工程建设中心系淄川区孝妇河、般河及森林公园生态系统修复工程的建设单位，***从淄川区政府投资工程建设中心承包了涉案工程。2015年12月起，***与***签订了《水电工程分包合同》《绿化工程分包合同》《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等多份协议，由***对淄川区孝妇河、般河及森林公园生态系统修复EPC项目进行施工。上述合同约定的工程地点均位于淄博市淄川区，同时对工作期限、合同价款、款项支付、保修期限等作出约定。涉案合同及补充协议约定的合同总价款为16668951.41元。***已根据合同约定将工程施工完毕，且已向公众开放。其中，2017年6月28日签订的《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西岸)约定的养护期间是2017年7月1日至2020年7月1日，是所有合同中最后履行完毕的合同，该合同对于付款时间的约定为：本合同付款方式按月支付所完成工程量价款的90%，养护期满竣工验收合格，办理结算，余款10%作为尾款，在结算办理完成后1个月内付清。双方在合同中约定的养护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以***未按合同履行付款义务为由诉至法院。 2016年10月20日，***与水寨合作社签订《合作协议书》一份，约定：若出现***欠款，需主***时，水寨合作社同意由***统一主张，自己不再向***重复主张。2020年3月24日，水寨合作社出具了《证明》一份，内容为：水寨合作社与***系联营单位，水寨合作社与***就淄川区孝妇河、般河及森林公园生态系统修复项目、淄博高新区九顶山生态恢复工程、临沂市罗庄区河道及景观综合治理工程签订合同相关的全部业务，水寨合作社认可***对此享有全部权利。 关于***的欠款数额。根据***工作人员**与***商务经理**的微信聊天记录显示，**向**发送了涉案工程的结算文件，认可***欠付***工程款及**采购款共计7769083.48元。***的项目经理***在与***代理人**的通话中，也确认了涉案的工程量及欠款数额。案件审理过程中，***申请对***的两份《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工作内容：淄博市淄川区***湿地公园施工图纸范围内绿化养护等工作内容，签订时间分别为2017年6月28日、2018年10月15日)工程造价进行司法鉴定。该两部分工程的合同约定金额是3202500元+462550元=3665050元。一审法院委托山***工程造价咨询有限公司进行鉴定鉴定过程中***向一审法院提供十份监理通知单，作为调减工程量的依据。鉴定部门出具了**工鉴字(2020)第1103号《工程造价鉴定报告书》，鉴定意见为：***与***签订的两份《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工程造价为3312825元，比合同的约定调减了352275元。 一审法院认为，***与***签订的《水电工程分包合同》《绿化工程分包合同》《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等多份合同是双方真实的意思表示，不违反法律规定，为有效合同。双方应当按照合同的约定履行相关的义务。双方在合同中约定的养护期限最后到期的时间是2020年7月1日，养护工作现已经全部结束，***应当按照合同约定及时支付养护工程款。 关于水寨合作社与***签订的合同，***是否有权主张的问题。1、《**采购合同》中约定了水寨合作社在移栽及养护过程中发现现场**死亡，应对相应区域死亡**进行同品种、同规格补植……，而《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中也约定了***承担**栽培、移植、起苗、运输等事顿。由此可知，在本案所涉事实中，**采购与劳务及养护相互穿插、密不可分。合同虽然是分开签订的，但是工程是一个整体，**采购合同中明确约定了养护事项，养护合同中也约定了与**相关的事项。2、《**采购合同》中约定“任何一方可将争议提交***所在地人民法院诉讼解决”，双方对于管辖法院的约定是“可以”，并不具有确定性。淄川区是合同的实际履行地，淄川区法院作为合同履行地法院予以处理，符合《民事诉讼法》关于管辖的规定，可以一并处理。3、***向***工作人员发送的涉案工程的结算文件中，欠水寨合作社的**采购款项与***的工程款项列在一个汇总表中，***认可已付款数额为5337310元，该款中包括了**款，说明***也将***与水寨合作社视为一个结算的主体。4、***认可欠付***工程款及**采购款共计7769083.48元，但是认为“应扣减部分项目，在项目部的层次上扣减完成之后的欠付款金额为7695756.02元，与******的欠款金额7769083.48元相差73327.46元”，此主张也说明***认可工程**采购、劳务、养护是一个整体，养护工程款、**款结算也是一体进行的。5、《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七十九条规定，债权人可以将合同的权利全部或者部分转让给第三人。水寨合作社与***签订有合作协议，并向法院出具了说明，能够证明***有权主张该部分的款项。综上所述，**的采购与绿化劳务及养护的结算应当一体处理，***认为水寨合作社的债权不属于本案处理范围，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一审法院不予支持。 关于***主张的各项费用及损失数额。在***提起诉讼后，经过与***的工作人员**、项目经理***对账，***发送给***电子的结算文件，明确了***欠***的款项为7769083.48元的事实。该对账结算文件并非如***所主张的基于和解目的而形成，系双方多次核实才得以确认的结果。因为双方签订的合同均为固定价款的合同，并且***提供了***确认欠款的相关结算证据，合同约定的价款高于***主张的价款，所以该工程价款不应支付的举证责任应当由***承担。基于此，一审法院向***释明，如果对欠款数额有异议，可以对于其有异议的部分提出鉴定申请，以使鉴定更具有针对性。对于鉴定部门的《工程造价鉴定报告书》中调减352275元，***不予认可，认为：该审减是依据***向鉴定机构提交的监理通知单复印件作出的，该鉴定通知单并未提交原件不能作为有效鉴材；监理通知单为监理单位下发给***的，未曾下发给***；该监理通知单为警告通知，内容注明了逾期不进行整改才会做出经济处罚，但是***并未提交经济处罚通知单，说明不应扣除相关费用；在两岸进行养护工作的不仅有***一家公司，***对其他公司的施工情况未予说明，该通知单不能准确说明是何公司的施工范围。一审法院认为***的主张符合案件实际情况，***提供的监理通知单尚不足以证明其主张，对于鉴定报告中的352275元审减值在本案中不予扣减。***如果对于此部分工程量有其他充分证据证明应予以扣减，可另行主张。***主张欠款数额为7695756.02元，比******的欠款金额7769083.48元少73327.46元，***没有提供证据证明，***不予认可，一审法院不予支持。对于其他合同中约定的款项***没有证据证明***未按照合同履行，应当按照该《***欠款情况汇总表》中的欠款数额计算。***认为***提交的电子结算文件仅是初审，不能作为认定***认可以及欠款数额以及***、**均没有获得公司的授权不构成自认的主张，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一审法院不予支持。关于***主张的逾期利息问题，双方应根据合同的约定支付欠款，逾期支付应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由于双方签订的合同数量较多，应付款及实际付款的时间不一，***要求按照《询征函》的时间开始支付逾期利息依据不足，《询征函》并非进行正式结算的最终依据，一审法院不予认定。根据最后履行结束的2017年6月28日签订的《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西岸)约定，按照最后一笔养护工程结束的日期2020年7月1日之后一个月的付款期到期，即2020年8月1日起开始计算逾期利息。以欠款总额为基数，计算至款项全部付清之日止，按照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市场报价利率计算。关于***主张的***提供增值税发票问题，***应当根据生效判决确定的数额向***开具尚未开具的发票。 综上所述，***要求***支付工程款7824440.32元及逾期利息的主张，部分予以支持；***要求***赔偿诉讼保全责任保险费8200元，该费用是***的实际损失，予以支持；***要求支付律师代理费200000元的诉讼请求，没有合同及法律依据，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第一百七十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八条、第一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七项，《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六十条、第七十九条、第一百零七条、第一百一十三条规定，判决如下：一、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支付济南***工程有限公司工程款7769083.48元；二、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赔偿济南***工程有限公司经济损失(以本金7769083.48元为基数，自2020年8月1日起至款项付清之日止，按同期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三、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赔偿济南***工程有限公司财产保全责任保险费8200元；四、驳回济南***工程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68028元，减半收取计34014元，由济南***工程有限公司负担1081元，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负担32933元；财产保全费5000元，由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负担。 二审中，当事人没有提交新证据。本院二审查明事实与一审认定一致。 本院认为，关于上诉人主张《绿化辅材采购合同》《**采购合同》系水寨合作社作为供应方，水寨合作社无权单方将收款主体进行变更，上述两合同的货款应单独另案处理。对此，原审法院已从**采购与《绿化养护工程分包合同》的关联性、《**采购合同》对管辖法院的约定内容、原被告结算过程中涉及**款的履行事实、对账款项的包含项目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的规定五个方面进行了分析。综合本案上诉人与被上诉人履行结算的事实，本院认为一审原告一并予以主张有事实依据，与法有据，原审法院处理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维持。故，对上诉人关于《绿化辅材采购合同》《**采购合同》货款应单独另案处理的主张，本院不予支持。 关注上诉人主张因养护不到位扣减造价352275元。本院认为，根据被上诉人的抗辩，该费用上诉人未提供经济处罚通知单，不能证明实际发生，且被上诉人不是现场施工的唯一单位，上诉人亦不能明确是何公司的施工范围。故，上诉人要求在工程款中扣除该项费用，证据不足，可在取得证据后另行主张。 关于上诉人主张欠付款金额为7695756.02元。经***与***的工作人员**、项目经理***对账，***发送给***电子结算文件，已明确***欠款金额为7769083.48元，并有微信、通话记录为证。且二审中***就其主张的7695756.02元欠款数额未提交证据予以证明。故，一审对此认定并无不当，对上诉人主张欠付款金额为7695756.02元，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上诉人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九条、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23464元，由北京***环境股份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审判员*** 审判员*** 二〇二一年一月二十九日 法官助理*** 书记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