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铜***置业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浙江省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0）浙01民终2525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贵州铜***置业有限公司，住所地贵州省铜仁市碧江区环西路（原市政府内）。 法定代表人：***。 委托诉讼代理人：***颖、***，浙江天建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男，1972年8月8日出生，汉族，住江苏省如皋市。 委托诉讼代理人：**如，上海**如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上海市明立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审被告：浙江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延安路306号406室。 法定代表人：***。 原审被告：杭州辰宇置业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下城区回龙路231号609室。 法定代表人：***。 原审被告：杭州南鸿装饰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武林新村104号409室。 法定代表人：***。 原审被告：浙江*****进出口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区锋**6幢底商（商2）、（商3）、（商4）、（商5）杭州素舍酒店管理有限公司文三西路分公司202室。 法定代表人：石杭田。 原审被告：浙江给力投资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滨江区浦沿街道风尚蓝湾2幢1**601室。 法定代表人：郑朝国。 原审被告：浙江波皇装饰材料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瓜沥镇***工业区。 法定代表人：**。 原审被告：浙江**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蜀山街道沈家里路168号。 法定代表人：应关水。 原审被告：杭州浙商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区西园八路2号8幢2407室。 法定代表人：***。 原审被告：杭州雅克汉方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下城区**路108号1001、1003、1005、1007、1009、1011、1013、1015、1017、1019、1021、1023房。 法定代表人：***。 原审被告：浙江新南北置业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拱墅区潮王路218号三楼。 法定代表人：***。 原审被告：鼎泰建设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区益乐路223号1幢801室。 诉讼代表人：浙江普华会计师事务所，鼎泰建设有限公司管理人。 委托诉讼代理人：**，浙江金道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贵州铜***置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铜***公司）因与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浙江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杭州辰宇置业有限公司、浙江南鸿装饰股份有限公司、浙江*****进出口有限公司、浙江给力投资有限公司、浙江波皇装饰材料有限公司、浙江**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杭州浙商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杭州雅克汉方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浙江新南北置业集团有限公司、鼎泰建设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纠纷一案，不服杭州市西湖区人民法院（2019）浙0106民初755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20年3月19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诉请求：1.撤销原判决，改判驳回**的诉讼请求；2.本案一、二审的诉讼费用**承担。事实和理由：一、原审判决超出**的诉讼请求。第一，**仅要求铜***公司承担连带责任，并没有要求铜***公司承担归还、赔偿责任。而原审判决铜***公司承担归还、赔偿责任，明显是超越诉讼请求的判决。第二，关于连带责任，应当是在主债务需要承担责任的前提下，连带责任人承担的从义务，是一种补充责任的性质。而原审法院认定：“主债务人即被告1—11与**没有权利义务关系，被告1—11不承担返还、赔偿责任”，也就是主债务不承担责任。既然主债务不承担责任，那么连带从义务也不应当承担责任，**原审主张的连带责任也于法无据。 二、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本案铜***公司既不应当承担责任，也不应当承担连带责任。原审判决认定“***与铜***公司自行解除转让股权，***将其持有的铜***公司的股权及其权益全部转让给本案**……因此**有权起诉铜***公司，行使***对铜***公司的债权”，属于认定事实不清。 1.***给**出具的《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中所涉债权尚不确定，该《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效力待定。***给**出具的《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出具时间为2019年2月21日，转让的是***持有的铜***公司15%股权对应的投资款。当时南***置业有限公司与铜***公司及11位股东公司的股权转让纠纷案件正在最高人民法院审理过程中，***在该案中仅作为第三人列席，2019年5月17日最高人民法院判决后，南***置业有限公司与铜***公司的《贵州铜***置业有限公司股权转让协议》（以下简称《股权转让协议》）解除，但该案并未处理***和铜***公司股权转让的相关情况，***本人也未就该《股权转让协议》向铜***公司提出过任何诉讼。可见，本案**提供的《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出具时，***与铜***公司之间的《股权转让协议》尚未解除，***并不享有要求铜***公司退还股权投资款1227万元的债权。即***转让给**的债权是尚不确定的，其出具给**的《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应当认定为效力待定。 2.本案1227万元股权投资款不应当支付给**，理由是：因为**持有的《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在转让时为效力待定的，所以该《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对铜***公司不发生法律效力，而***本人于2019年3月31日与铜***公司重新达成了《协议书》，约定铜***公司需将该款项直接支付给***本人，铜***公司也于2019年4月1日预先支付给***100万元。据此，***在其出具给**的《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尚未生效前，又重新和铜***公司达成了协议，已经实际变更了其主张权利的方式，应当以之后签订的协议为准，即本案1227万元股权投资款不应当支付给**。 综上所述，原审法院认定事实不清，且判决超出诉讼请求，铜***公司请求依法撤销原审判决，驳回**的原审诉讼请求。 **辩称，铜***公司在二审并没有提供新证据，对原审的证据采信也没有提起上诉，其对原审查明的事实并无异议，铜***公司对***负有债务且至今未还，是个不争的事实。 一、关于原审判决是否超出**的诉请范围。铜***公司称：**原审仅主张要求铜***公司承担连带责任，并没有要求铜***公司承担归还、赔偿责任；关于连带责任，应当是在主债务需要承担责任的前提下，连带责任人承担的从义务，是一种补充责任的性质……据此，**原审主张的连带责任于法无据”。**请求铜***公司承担连带责任，基于铜***公司是以代理人身份与晟凯公司及***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并以代理人身份收取了***股权转让款。上述事实，贵州高院（2016）黔民初313号《民事判决书》和最高院（2019）最高法民终243号民事判决书均有认定。贵州高院313号判决认定：虽然《股权转让协议》签订主体是贵州锦江公司、南***置业有限公司、***，但是股权持有人是贵州锦江公司的股东、即**建设集团等11公司，且**建设集团明确追认该协议的效力，故协议约束的相对方应当是**建设集团等11公司，贵州锦江公司只是委托代理方……建设集团等11公司承担股权转让价款的返还责任。但在《股权转让协议》各方约定收款方式贵州锦江公司，所以贵州锦江公司作为委托代理方应承担**建设集团等11公司的股权转让款返还责任。最高院243号判决则更明确：如前所述，**建设集团等11公司构成有效追认，本案确应由**建设集团首先承担股权转让款返还责任。最高院243号判决最终以“考虑到本案所需返还的主要款项尚在双方共管账户中，且本案存在财产保全，返还主体对款项实际返还影响不大，本院对股权转让款的返还主体问题不予纠正”。晟凯公司请求返还股份转让款与***催讨股份转让款，属同事同理，原审循前判决，判令由铜***公司支付**股权款1227万及孳息并无不妥。 二、***的《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真实、合法、有效，不存在效力待定情形。案涉1227万元是***与铜***公司间股权转让款，基于《股权转让协议》的约定。尽管签在同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但***与晟凯公司并不是共同受让股份，而是分别受让。转让人不同，受让人不同，转受让股份不同。晟凯公司与其股份转让人就《股权转让协议》的解除是通过诉讼形式完成的，时间是2019年5月17日。***仅为该诉讼案件的第三人，其与铜***公司就《股权转让协议》的解除是通过双方协商解除，时间至少在2017年3月8日前，2017年4月20日***在贵州高院也对以上事实予以确认。2019年2月21日***在《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再次明确：2017年3月，本人在未起诉贵司的情况下，已与贵司就解除股转协议达成一致意见，同意解除股转协议。2017年3月8日《股权转让协议》解除，自该日起铜***公司就应负有返还***1227万元的义务。形成于2019年2月21日《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的效力不属于待定。至于铜***公司提供的证据二《协议书》“在最高人民法院终审判决确定股转协议解除后，甲方（被告）即及时将碧江区政府退款1227万元支付给乙方（***）……”，仅属债权债务双方对返还期限的约定，并非否定《股权转让协议》解除的事实。相反，《协议书》也印证了***与铜***公司间早在2017年3月已协商解除了股转协议，并同意还案涉款的事实。原审判决认定“《股权转让协议》三方，***与贵州铜***置业有限公司自行解除转让股权”论证合理，并无错误。 三、关于铜***公司与***间的《协议书》。2019年2月**已将《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全数送达原审十一被告及铜***公司，法院也在2019年3月6日将案涉诉讼材料送达。此时，铜***公司仍与***签订付款协议，其企图是逃避债务。现无法确定该《协议书》是否***所签，也没有证据证明铜***公司预先支付。《合同法》规定：债权人转让权利的通知不得撤销，但经受让人同意的除外。据此，***无权再行处分1227万元债权，铜***公司在明知的情况下，仍与***签订的《协议书》不能对抗**的债权受让。综上，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鼎泰建设有限公司述称：认可原审判决，没有其他意见。 浙江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杭州辰宇置业有限公司、浙江南鸿装饰股份有限公司、浙江*****进出口有限公司、浙江给力投资有限公司、浙江波皇装饰材料有限公司、浙江**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杭州浙商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杭州雅克汉方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浙江新南北置业集团有限公司未作**。 **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浙江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杭州辰宇置业有限公司、浙江南鸿装饰股份有限公司、浙江*****进出口有限公司、浙江给力投资有限公司、浙江波皇装饰材料有限公司、浙江**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杭州浙商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杭州雅克汉方建筑设计有限公司、浙江新南北置业集团有限公司、鼎泰建设有限公司共同归还**1227万元；2.上述11人以1277万元为基数，按照1462.3元每日标准（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算），承担自2019年2月28日起至实际归还日止的资金占用损失；3.铜***公司对上述11人所负返还、赔偿义务承担连带责任；4.浙江蓝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等十二人承担本案诉讼费。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因投资参股铜***公司，案外人***向**借款1227万元。2018年12月17日，**起诉***，江苏省如皋市人民法院以（2018）苏0682民初11443号民事调解书调解：1.***于2019年1月27日前偿还**借款本金1227万元及利息；2.***无条件配合**以***自己名义主张在铜***公司的股权转让款相关债权。2019年2月21日，***签署《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铜***公司及十一位股东，本人***系投资铜***公司的15%股权的投资人，投资金额为1227万元。2017年3月，本人在未起诉，与铜***公司就解除股权转让谢达成一致。自本确认书签发、递送之日起，本人对铜***公司及其十一股东享有的已到期未履行债权1227万元及其或有孳息，全数转让给**。2016年南***置业有限公司起诉铜***公司等11名股东及第三人***股权转让纠纷，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于2018年9月27日作出（2016）黔民初313号民事判决：1.解除南***置业有限公司与铜***公司于2016年8月30日签订的《铜***公司股权转让协议》；2.铜***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南***置业有限公司股权转让款6135万元；3.驳回双方其他诉讼请求。后该案上诉至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法院以于2019年5月17日作出（2019）最高法民终243号民事判决驳回。《铜***公司股权转让协议》系2016年8月30日由出让方（甲方）铜***公司与受让方南***置业有限公司（乙方）、***（丙方）签署的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甲方将目标公司75%转让给乙方，15%转让给丙方。 一审法院认为，**对***债权已被人民法院确认，合法有效。《铜***公司股权转让协议》三方，***与铜***公司自行解除转让股权，南***置业有限公司通过诉讼也与出让方铜***公司解除股权转让。***将其持有的铜***公司的股权及其权益全部转让给本案**，且权利人***分别通知铜***公司及其余十一名股东，其十一名股东在合理期间并未提出异议，视为同意***将股份及股权转让给**，因此**有权起诉铜***公司，行使***对铜***公司的债权，但不应起诉除铜***公司的其他十一名股东，因其他十一名股东与**没有权利义务关系。铜***公司返还股权投资款并应承担该款项所产生的孳息，但不是贷款利率而是存款利率。被告浙江波皇装饰材料有限公司、杭州雅克汉方建筑设计有限公司经该院传票传唤未到庭，不影响该院依法判决。综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七十九条、第八十条、第八十一条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之规定，判决：一、铜***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股权款12270000元，并自2019年2月28日起，以一年期存款年利率1.5%计算至付清时止。二、驳回**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95420元，保全费5000元，合计10420元，由铜***公司负担。 二审中，当事人没有提交新证据。 本院经审理认定的事实与原审法院认定的事实一致。 本院认为，案涉《股权转让协议》系铜***公司与***、案外人南***置业有限公司订立，南***置业有限公司和铜***置业之间的股权转让合同业经判决解除。铜***公司2018年10月16日在贵州高院（2016）黔民初313号案件的民事上诉状、以及2017年3月8日向贵州高院出具的律师函中，均自认其已经与***解除了《股权转让协议》，其自认的事实和**的主张以及***2019年2月21日向铜***公司发出《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载明的内容相互印证，可以认定***在向铜***公司发出《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之前，双方之间的《股权转让协议》已经解除。合同解除后，***将其对铜***公司享有的1227万元债权转让给**，并向铜***公司发出《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进行了通知，该债权转让行为对铜***公司发生效力，铜***公司应向**退还股权转让款。合同法规定，除受让人同意外，债权人转让权利的通知不得撤销，且《债权转让及付款通知书》明确载明自签发之日不可撤销，故即使铜***公司与***在债权转让后签订了《协议书》，亦不能对抗债权受让人**。连带债务中，债权人有权请求任一或数个债务人为全部给付。**请求铜***公司对其十一名股东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系要求铜***公司和其十一名股东为同等给付。一审法院经审理判决由铜***公司承担债务，并没有超出**的诉讼请求。综上，铜***公司的上诉请求依据不足，本院依法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95420元，由贵州铜***置业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 审判员　　祖　辉 审判员　　舒　宁 二〇二〇年九月二十一日 书记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