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务合同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

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1）黑民再147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男，1968年5月15日出生，汉族，住黑龙江省牡丹江市西安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黑龙江博学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男，1968年11月26日出生，汉族，住黑龙江省穆棱市。 被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黑龙江飞天建设工程总承包有限责任公司，住所地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文昌街24号。 法定代表人：***，该公司总经理。 二被申请人共同的委托诉讼代理人：**，黑龙江**律师事务所律师。 再审申请人***因与被申请人***、黑龙江飞天建设工程总承包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飞天公司）劳务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七台河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黑09民终44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于2020年12月30日作出（2020）黑民申1477号民事裁定，提审本案。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开庭审理了本案，再审申请人***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被申请人***及其与飞天公司共同委托的诉讼代理人**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申请再审称：请求撤销原一、二审判决，改判给付其730,065元劳务费。事实及理由：有新证据足以推翻一、二审判决认定的结算单是***施工的全部工程款错误。该结算单中明确记载了部分施工范围及对应的工程价款，至少是七栋楼，还有其他部分工程施工。***和飞天公司的证人**二审庭审中亦明确**10栋楼的地面都是***施工，共计5万多平方米，但结算单中记载的是地面面积19394平方米，足以证明结算单中记载的是双方无争议的未付款费用。如果***和飞天公司已支付完毕全部款项，2018年再签署结算单时间已间隔6年至7年，双方再进行对账，没有任何意义。***在一审庭审笔录中自认苇河林业局的尾款是9000元以及东方红外墙保温11万元至12万元，足以说明结算单并非全部工程款，而是未付款的范围。二审庭审证人**和**均未到庭接受询问，***提供的新证据可以证明二审法院采信证人**证言是伪造的。***和飞天公司提供的付款凭证，付款时间都是发生在结算单之前，无法证明是支付结算单中的费用，并且只有两份凭证记载是案涉七台河工程，其他凭证记载项目无法证明与案涉工程有关。***和飞天公司主张付款70余万元是结算单中的款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一、二审法院举证责任分配违反法律规定，适用法律错误。 ***和飞天公司辩称，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判决公正合法，***的申请理由不成立。本案只涉及七台河和苇河工程，东方红工程款已经付清。***施工包括154号、155号楼外墙保温工程和五栋楼的外墙粉刷工程及部分主楼、住宅楼的地面工程，这些在双方的对账单中都包括，不存在***所述的未付款数额。二审期间***提供了**、**的证言和视频是真实存在的，不存在伪造的问题。***认为该两份证据系伪造没有证据证明。在二审中***承认录像中是**本人。**的妻子给***干活，没有支付工资，是由***支付的工资，是本案客观事实。***所提交证据已证明不欠***工程款。请求驳回***的再审申请。 ***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和飞天公司立即给付劳务费730,065元；***和飞天公司承担诉讼费用。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飞天公司承建了七台河市北岸新城第五标段二项目部的工程，将其中的九栋住宅楼、商服、派出所的地面、外墙保温等工程转包给***。2012年5月13日，飞天公司北岸新城第五标段二项目部负责人***与***签订了外墙保温板施工劳务合同。2012年8月17日，***与***签订了《外墙保温板施工劳务合同》。***在该合同上签字并盖有飞天公司北岸新城第五标段二项目部公章。合同约定：由***承包施工北岸新城154号、155号住宅楼、商服楼S1、S2、派出所等的外墙保温及外墙粉刷，以及地面抹灰、阳台保温等工程。承包范围按实际施工面积为准，价格每平方米23元，按照投影面积不扣门窗，三大道要线每平方米10元，小线条每平方米8元，楼道横线条不算，剩余线条全算每平方米8元，天沟另算。结算方式一栋楼完工一结算。***施工的工程于2012年9月17日验收。***与***算账，***与飞天公司结算。经查，***向法庭提供了2018年5月25日《七台河工地***工程结算》，内容是***施工的工程每项工程的面积、单价及累计数额730,065元，该单下款有“双方无争议”等字样，***和***签名。庭审中，***辩称与***对账后，涉案劳务费已全部给付完毕，***称是工程结算单，***付的款是双方承包其他工程的工程款，与本案无关，本案主张的劳务费应由飞天公司给付。双方均未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各自主张的事实成立。另查明，***还承包了***苇河林业局及东方红林业局等工程。***向法庭提供30***中，由***付给***的款项中有***本人签字：2012年9月8日、2012年9月12日、2012年11月2日、2012年11月5日、2013年5月17日、2013年5月13日、2013年6月5日、2013年9月15日、2013年9月7日、2013年12月23日、2013年9月17日、2013年1月10日、2013年6月9日、2014年1月29日、2014年5月13日、2013年12月9日、2012年11月17日、2016年7月3日，共计18笔，金额537,000元；没有***签字：2012年10月3日、2012年10月11日、2012年11月8日、2013年2月7日、2013年9月18日，但经过***补充证据后，汇入***本人账户共计5笔，金额95,000元；***于2013年6月1日付***代班人于某商服楼S1、S2人工费20,000元；***于2012年9月11日、2012年10月28日、2012年10月18日、2013年7月9日、2013年1月24日，付给**5笔，金额51,000元；***于2012年11月17日付给***27,000元，共计730,000元。上述凭证中，在2014年1月29日的付款凭证中写明收到七台河外墙人工费100,000元、2013年6月1日***付***代班人于某商服楼S1、S2外墙保温人工费20,000元，其它凭证均未写明***支付的是哪项工程的款。 一审法院认为，本案是劳务合同纠纷，应适用《民法通则》《合同法》及相关法律法规予以调整。本案***与***签订劳务合同，双方形成的合同关系成立。双方应按照合同约定各自履行义务。***施工的工程已验收实际使用。双方对工程量、工程总造价等无异议的事实予以确认。***主张给付劳务费730,065元的诉讼请求，***辩称已给付完毕，***不认可，称是***给付的是其他工程的工程款，与本案无关。因双方之间除本案涉案工程外，还有其他工程，付款凭证均未写明付的款是哪项工程的费用，***提供证据不足以证明***付款是其他工程款的事实成立。一审法院已向其释明告知举证责任。经补充证据后，***举示的证据仍不能形成证据链条证明其诉讼主张成立，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综合本案双方的证据，***提供的付款凭证中有***本人签名以及经过补充证据能够证明汇入***个人账户的款合计652,000元（537,000元＋95,000元＋20,000元）。***提供的2014年1月29日及2013年6月1日的付款凭证中已明确标明支付的是涉案工程费用，*****的事实与本案客观事实不符。因此，***提供的证据的证明力大于***举示的证据的证明力，上款应视为***已付***的劳务费；***支付其他人员的款合计78,000元（51,000元＋27,000元），飞天公司及***均未能补充证据加以证明，不能证明是***付给涉案工程的劳务费，应视为***未付款。综上，***主张劳务费730,065元，双方对此数额均无异议，***已付劳务费652,000元，未付78,065元。***主***天公司给付本案劳务费730,065元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因***与***签订了劳务合同后，***组织工人进行施工，为***提供劳务，创造了经济效益，***应当承担直接给付义务。***虽然未与飞天公司直接签订合同，但双方签订的劳务合同，***天公司北岸新城第五标段二项目部名章，飞天公司北岸新城第五标段二项目部不具备民事主体资格，不能独立对外承担民事责任，且***施工的工程是飞天公司建设施工工程业务范围的一部分，双方之间形成了事实上的法律利害关系，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即本案的连带给付责任。判决：一、***在判决生效后15日内一次给付***劳务费78,065元。二、飞天公司与***相互承担连带责任。三、驳回***其他诉讼请求。本案诉讼费1750元，由***和飞天公司共同承担。 ***上诉请求：1、撤销新兴区人民法院(2019)黑0902民初226号民事判决，依法判令给付劳务费730,065元。 ***上诉请求：撤销新兴区人民法院(2019)黑0902民初226号民事判决，依法驳回***诉讼请求。一审判决飞天公司承担连带责任错误。劳务款已支付给***，不欠其劳务款。 二审法院查明事实与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一致。 二审法院认为，***与***双方签订的《劳务合同》没有约定具体的施工项目和面积。双方工程结算单中写明七台河工程，列明了具体的施工工程及工程量、单价，包括154、155两栋楼的外墙保温工程，双方签字，无争议。***主张结算单是欠款证据，与结算单是计算工程量及价款的内容表述不符。该结算单已列明地面抹平的面积近两万平方米，现***在二审中又主张按所有楼房的建筑面积计算，与双方表示无异议的结算单不符，也与实际施工的地面抹平面积不符。双方结算单是施工方向发包方索要工程款的依据，也是发包方应支付承包方多少工程款的依据。二审中，**、**的证明能够证实从***所收款项系收到***应支付的款项，应计算在***所收款项内。***已支付该两笔款项的上诉请求应予支持。***已支付***七台河工程款共计730,000元，按结算单上工程款730,065元，付款仅差65元。***主张***未付工程款730,065元的请求没有证据证明，不予支持。***主张付款含东方红林业局、苇河林业局的工程款，但没有提供相关证据证明。东方红林业局、苇河林业局两处施工工程，工程施工地、当事人住所地均不在本辖区，与本案非同一事实法律关系，***可依法另行主张。关于简易程序转普通程序审理未下裁定问题。***已到庭，法庭已告知组成合议庭继续审理该案，***并未就此提出异议，其诉讼权利未受到侵害。判决：一、维持新兴区人民法院（2019）黑0902民初226号民事判决第二项、第三项，即飞天公司与***相互承担连带责任。驳回***其他诉讼请求。二、变更新兴区人民法院（2019）黑0902民初226号民事判决第一项为***在本判决生效后15日内一次给付***劳务费65元。一审案件受理费1750元，由***承担50元，***承担1700元；二审案件受理费上诉人***交纳1750元，***交纳1750元，***承担100元，***承担3400元。 再审中，***围绕再审请求向本院举示如下证据： 第一组证据，***与飞天公司经理***通话录音及***与**的通话录音的视听资料。意在证明**明确表示不认识***，及***证实***除了结算单中的项目外，还干了20栋楼的铁艺项目，结算单中的项目并非***的全部施工范围。 第二组证据，证人于某、**1及**2证言。意在证明***雇佣三位证人分别对153、154、155号楼的外墙保温，还有六栋楼的外墙涂料进行了施工；对案涉项目的铁艺工程进行施工；对案涉工程的防护栏进行焊接施工。 ***和飞天公司的质证意见为：第一组证据不属于新证据，与***的通话录音与本案没有关联性；与**的通话录音无法确认是否是**本人，不能证明待证事实。第二组证人身份及证言内容均有异议，无法确定证人是否在案涉工地干活。 本院认证意见为：两组证据均不能证明***施工的工程量，亦不能证明其主张的待证事实，故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再审查明的事实与原一、二审判决查明事实一致。 本院再审认为，***提供2018年5月25日与***的结算单，证明***欠730,065元劳务费。***对结算单真实性无异议，主张其已全部给付完毕，其提供付款凭证中有***本人签名及汇入***个人账户的款项合计652,000元，另78,000元***主张系受***指示支付给案外人**和**。***二审提供**证言及视频录像，证明**与***是合伙关系，提供**证言证明***雇佣**妻子***提供劳务，***替***支付雇工***的工资转入**账户，但二审中该两位证人并未到庭接受质询，二审仅凭另一位到庭证人**证言，证实**与***系合伙关系，认定支付给案外人**的51,000元及支付给**的27,000元属于***已付***款项，证据不足，本院予以纠正。***系与***签订劳务合同，***应将全部劳务费给付***，***二审提供的证据不能证明将78,000元转入他人账户，系受***指示，一审法院认定***未付该78,000元正确，本院予以维持。 综上所述，***的部分的再审请求成立，本院予以相应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七条第一款、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七台河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黑09民终445号民事判决； 二、维持七台河市新兴区人民法院（2019）黑0902民初226号民事判决。 一、二审案件受理费3500元，由***负担3126元，***负担374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 审判员　　孙淑波 审判员　　*** 二〇二一年六月十五日 此件与原本核对无异 法官助理陆峣 书记员***